后来,他登基当了皇帝,封庄如眉为贵妃,还生下一对女儿。

毕竟是昔日的枕边人,虽然他常感叹红颜易老,但如今看到这么年轻美艳的表妹,心上还是微微趔趄了下。

庄如眉目光盈盈,声色柔软::“不辛苦,能为姨母分忧,我高兴还来不及,长襄哥哥你就要同我这么见外吗?”

“怎么会。”看到她漾着波光的眼眸,叶筠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是怕你辛苦。”

庄如眉绞着手里的帕子,惶然说:“我初来乍到,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京中贵女,只盼长襄哥哥不要嫌弃才是!”

叶筠嗤笑一下:“谁说的?许多世家贵女也不如表妹你能干,初八围猎,你跟我去瞧瞧,那些千金大小姐,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使唤下人。”

庄如眉有些不安:“围猎……我能去吗?”

“你是我楚王府的表姑娘,怕什么!”

其实话一说出口,叶筠就后悔,他才想起那日秦晚晚也会去,虽然她不记得前世的事,但见他和庄如眉在一起,也不知会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叶筠面上的笑淡了些,错身让开一点距离:“表妹你去忙,我先回房换身衣裳。”

庄如眉欲言又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暮色四合,寒露凝于枝叶汇成细小的珍珠,廊下灯笼透出昏黄的光,映着窗上一道修长的剪影。

梁惊淮放下笔,待纸上墨干装入信封,才起身望着窗外爬着零星几朵牵牛花的院墙。

这时节草木凋零,这花倒是坚韧,寒夜里也能盛放。

角落里窸窸窣窣一阵响,梁惊淮循声望去,一只白猫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慢吞吞走到脚边,用脑袋蹭蹭了他的小腿。

“红豆,你去哪儿了。”梁惊淮把脚往后缩了缩,目光却瞥向假山下被猫爪挠过的草丛。

“是翻墙去晚晚家了吗?”

白猫喵呜一声,不依不饶扒拉着他的腿。

梁惊淮这才心软把它抱起来,修长的手指抚过身上的长毛,闻见红豆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鱼腥味。

“她给你吃鱼了?”

红豆听不懂他的话,却餍足的在他怀里舔着爪子。

梁惊淮哼了声,转头把它丢在桌上:“脏死了。”

才进了温暖的怀抱又被扔出去,红豆很不满意,朝着他叫了几声,不由分说又跳上大腿再不肯下去。

梁惊淮索性由着它,靠在圈椅里喃喃自语:“今儿心情倒是好,肯喂你东西吃,殊不知是别人挖了个坑,架上火,等着她往里跳呢……”

红豆吃饱了就睡,转头已经发出呼噜声,梁惊淮等不到回答,淡淡笑起来。

“你说我要不要阻止她?”

他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一生未曾受过什么苦,也养成了无欲无求的性子,唯有当初看见秦晚晚死在眼前,才觉得自己身无所长,不能救她于水火。

知道外祖母有意把秦晚晚指给叶筠时,他想过立马进宫求太后改变主意,但这势必会伤秦晚晚的心,她毕竟还不清楚叶筠的为人。

考虑再三,梁惊淮还是决定再忍忍。只要他能让秦晚晚能看清叶筠为人,这门亲事就也可以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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