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情状已非皇上可掌控,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正是他最怕最恨的。”胤礽眼神极冷,唇边笑容却带了几分甜蜜,“天子之怒,总是要有人来承担的。”
现下肱骨新贵不可动,那么就查死人盘旧账吧!
雅尔江阿瞅了眼胤礽:他刚才想的什么来着,他二哥就是个疯子,偏还说他疯,也不想想他是被谁带坏了的!
胤礽看明白了雅尔江阿眼神中的控诉,忍不住抬手要去抚人眉头,就见雅尔江阿眉毛几乎挑的竖起来,不知哪里又惹了人不高兴,想着老话讲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忙弯了个笑来。
雅尔江阿将胤礽的手按回去,低声叱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从马上跌下来,脏腑没破,胸骨没断,你就当自个儿是好人儿随你作?”
眼见着胤礽面上原本讨好混着无措的笑变成了有恃无恐的得意笑,雅尔江阿暗暗咬牙,眼神一转,伸手将小几上的桂花糕拿到另一侧的长案上去。
胤礽被雅尔江阿的举动逗得想笑,又怕惹得人抹不开面子,忙道:“平安,我抬头看你,脖子挺酸的,你来躺着陪我说话。”
雅尔江阿绷着脸不应声,胤礽已扬声唤了何良进来。
铃声轻灵阵响,雅尔江阿立时起身坐回凳子上,胤礽翻开册道德经摊在手边矮几上。
何良领了四五侍绕过屏风,瞧见的就是黑着脸的简亲王,而先太子三阿哥靠在榻上,一脸木然。
这情景,他似乎见过。今儿倒是轮到他做了踩着鼓点儿带人上场的旗牌官,只不知这后头的几个,哪个是进了东吴都督军帐的蒋干。何良略低了头,抿平了唇角,向二人行礼。
雅尔江阿见胤礽不吱声,只得做了喧宾夺主的无礼客,颐指气使:“给你们主子更衣洗漱,挪回床上去。孟闲可回来了?”
这可是明知故问了。孟总管刚走了半柱香的时辰,更何况,人要回——也是,他们这些人要回的总是主子们在的地儿。何良腹诽着,恭恭敬敬的道:“回简亲王的话,孟总管尚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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