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衿,既然你承载了那孩子的生命,今后就要更加努力地活着,因为你的生命不是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所有人的。”
“小傅爷说得没错,我不能再自暴自弃了,干妈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凤衿从床上爬起来,她收拾好全身上下,随后回了厉家。
四合院的天井里,牡丹花开得如火如荼,那是从岚溪洲引种过来的,花期可持续到秋末冬初,也是干爸爸生前亲手为干妈栽种的牡丹,上一辈人的爱情没有那么多地花里胡哨,几株不起眼的花花草草就能传递彼此之间的心意。
凤衿来到厉老夫人身后,心里明明有好多话要说,一时半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厉老夫人两鬓的霜发,她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压抑,“干妈,过去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厉老夫人修剪枝条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她猛地回过头,脸上的情绪有几分失控,“你干爸爸千辛万苦才让你忘掉了那些,你想起它来做什么?!”
“干妈,如果不是林楚辞告诉我,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当年要做这么痛苦的决定?
为什么要以命换命?
难道我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她还是你们的亲闺女呢?
你们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承受这份生命之重!”
失去的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厉老夫人只想珍惜眼前人,她双眸泛红地把凤衿搂进怀里,“儿啊,你记得那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徒增烦恼罢了,干妈别无所求,只希望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干妈,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得已原因让你们宁肯舍弃亲生女儿也要保住我?
当年的我还没有和南辰洲相认,我还不至于重要到能让你们狠心做出这种决定!”
厉老夫人心口的旧疤再次撕开了一道血口,当她知道她那死鬼要送亲生女儿去死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和他闹过,她甚至荒唐地认为凤衿是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偷生下来的野种。
直到她家死鬼和她说出了心里话,厉老夫人才不得不忍痛割爱,只是那件事过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视凤衿。
“儿啊,你的生父国主叶氏对岚溪洲和你干爸都有再生之恩,在幽都进犯南辰洲的时候,你的生父曾经向岚溪洲发来了求救信号,但因为我们贪生怕死不敢招惹幽都所以无视了你生父的请求,国主叶氏下落不明,南辰洲满目疮痍从此成了你干爸心中永远的伤痛。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从青凤道长口中得知你就是南辰洲流落在外的公主,南辰洲和岚溪洲本就同宗同源,如果南辰洲被幽都拿下,岚溪洲也离灭亡不远了,但我们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干爸因为没有救下国主叶氏追悔莫及,但他眼前摆着能救你的机会,他哪里肯放弃?所以无论付出多昂贵的代价他也要保住你。”
厉老夫人道出了个中缘由,凤衿听完后难免心酸,南辰洲惨案害苦了多少人,而制造惨案的始作俑者都长眠于地下了。
“干妈,为了偿还当年的恩情你们不惜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你们的大德大德凤衿会永远记在心里,不管我的身上流着哪片国土的血,只要干妈不嫌弃我,我永远都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凤衿擦掉了厉老夫人脸上的眼泪,嗓音温柔得不像话,“干妈,我们不哭了,要是干爸爸在天之灵看到你哭得这么伤心,他会很难过的,你看这满院的牡丹争奇斗艳的绽放,不就是为了讨干妈欢心吗?如果你哭得稀里哗啦,它们也会难过得凋零衰败的。”
“哪有你说得那么神奇?”厉老夫人破涕为笑,她的好大儿,总有办法哄她老人家开心,不像那三个逆子,愁都她头发都白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啊,干妈,干爸爸临终前把龙骨戒给了我,无非是要我帮他挑选出惊才绝艳的继承人,现如今岚溪洲三大家族的鼎力之势已经破除,林家的下场也给岚溪洲各族各洲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我也该把各族各洲有头有脸的人物召集起来,把这枚龙骨戒传给下任当家家主了。”
厉老夫人神色凝重地道:“我那三个逆子都不成器,他们能堪当大任吗?”
“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他们各就各位你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之处了,别看他们平时斗得厉害,这次林氏兄弟制造祸端,他们几个都出了不少力。”
厉老夫人没有说话,她那死鬼看起来昏庸无道,但他把龙骨戒交给凤衿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他最初就把龙骨戒交出去,估计她那三个逆子会为了争权夺势斗得你死我活。
下周有个黄道吉日,是凤衿和厉老夫人挑了好久才挑中的日子,苏秦的身体也恢复如常了,岚溪洲各族各洲的请柬都是由她亲自派送出去的。
岚溪洲确立新任家主是头等大事,安保必须按最高规格来执行,傅君麟看凤衿忙得像陀螺,于是自告奋勇揽下了这桩重活。
凤衿根据保镖的武力值,划分了好几个级别,名单交给傅君麟后,就让他自由发挥了。
傅君麟真不愧是在边境待过的老油条,凤衿盯着沙盘上的布局,对他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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