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蹙眉,不耐道,“还要分时候?难不成你是想主君帮…嗯?”
话只一半,便宜舅母终是反应过来,落在叶提脸上的目光带着审视、试探。
“舅母再等等,再等等。”
叶提不挑明,话里却有暗示。
王若弗心潮一阵起伏,似是猜到什么,右手紧紧攥着花梨木扶手,先是张了眼门口,接着身子前俯,轻声急促道,“你和主君出去到底做了什么?”
叶提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不再开口。
王若弗压下莫名激动的情绪,点了点头,“好好,且依你所言。”
她眼里闪烁着微光,那神态,明显在期待什么。
……
日落西山,睡了一个下午的盛纮醒来。
得亏是向单位请了假,不然这就算旷工一天。
醒来,在王若弗的服侍下,换了身素些的常服,不喝水,也不用点心,直奔林栖阁,坐了半刻钟不到,在林噙霜呼天抢地的哭喊声中,冷着脸离开,直奔寿安堂。
“母亲,儿子治家不严,出此祸家之事,请母亲责罚。”
盛纮跪着,额头伏在手掌背面,他言语哀凉,听着便知是伤心过一场的。
叙述事情来龙去脉,还有今日与叶提出行各个细节,花了不少时间,可老太太的眼里仍残余几分震惊和愤怒,主要是愤怒。
这种事情,她深有同感!
缓缓收敛情绪,她看向盛纮,并不接他的话,反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她?”
盛纮听得出老太太心中有气,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儿子准备收了给她的所有庄田、铺面,交由母亲,再禁足三个月。”
他说完,空气沉寂了会儿,老太太望着他,并不开口,像是在等他的下文。
盛纮只觉得浑身不适,却不敢乱动分毫,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就这些?”
老太太终于开口,言语里夹着嘲讽。
盛纮面露难色。
毕竟是他心尖尖的一块肉,他花了好大的气力,才狠下这心。
抬头看了眼老太太,“母亲,我、我…”
嘭!
一道脆落的闷声。
老太太风目一睁,左手正捶在软垫上,喝道,“你连你外甥都不如!”
盛纮面露紧张,连连磕头,“母亲,母亲息怒。”
“待她禁足后,我叫她必日日去给大娘子请安问好,端茶进水,规矩服侍。”
知道自己处罚得不够重,他连忙又加了条。
他深知老太太秉性,现下又是这种事,怎会不准备后手?
“什么?”
老太太一声诧异,话语里像是饱含被戏耍的愤怒。
盛纮有点把控不住,眼神慌乱起来,“母亲,母亲,也叫她到您跟前请安服侍,她院里那些奴仆全部换掉,她那些安排进家里产业的族亲尽数剔除。”
“荒唐!”
老太太的怒火完全超出盛纮的预期值。
盛纮紧张得身子直打颤,一言不敢发。
明堂里如死一般的寂静包裹着他,挨着双耳大暖炉也带给不了他多余的暖意,昏黄的光线照不清老太太的脸色,但他知道必是怒上眉梢。
他一想起老太太年轻时的性子,心都颤了几颤。
好一会。
老太太终究是老太太,‘老’字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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