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后院。
谢恒在和谢之遥商讨达成了初步的东宫人才引进计划后,天空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怎么认路的太子殿下和同样不怎么认路的伪装小厮对视一眼,脚下一转,目标一致的快步转向不远处的小亭。
瑟瑟秋雨笼罩的凉亭之下,已经站的有人。
那人最多十七八岁年纪,面容颇为秀美,脸上却有种浓厚的桀骜之气,身上一身淡蓝色圆领锦袍,腰间饰了白玉,显然身份不低。
谢恒打量了人两眼,看不出这人的身份,他是便装出宫,这时也不想随意与人攀谈,正踌躇间,就见那人笑着侧过身子,朝他挑了挑眉。
“你也是郡主娘娘带来给公爷相看的?”
相看??
谢恒讶异的扬眉,被眼前这人短短一句话里的信息量给弄蒙了。
明宣郡主来给儿子探病,居然还带了个小公子来相亲?
不对啊,孤已经给武宁侯下聘书了,在走三书六礼了!
这怎么来个抢亲的?
谢恒没说话,旁边的谢之遥已经忍不住了。
“胡说些什么呢,什么相看不想看的?你是什么身份,别胡乱攀扯我家公子!”
谢之遥原本对太子也没什么敬畏之心,可刚刚太子已经答应会试着搭救他父亲,太子在他心中的分量立时就有所不同了。
如今太子殿下身边没伺候的人,又遇到个莫名其妙找事的,岂不是给太子留下印象的大好机会?
谢之遥一番不怎么讲理的呵斥,却叫文疏愣住了。
他是崇襄侯嫡次子,自幼受宠,而崇襄侯是淮王心腹,颇受看重,早十年前因军功封侯,在军中颇有声威。
棠京这地界,砸块门板就能砸中几个五品,可要说崇襄侯府有多拿不出手,倒也不能够。
从没人指着他鼻子问他一句“你什么身份”。
片刻后,文疏才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自报家门:“家父崇襄侯,我在家中行二,单字一个疏字。”
他满以为报了家门就能震住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厮,却见谢之遥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听说过。”
他家再落魄,如今也还顶着个末等郡王的头衔,崇襄侯府,倒也真不怎么在意。
文疏气急道:“你又是谁?我看你身上穿得是定国公府下人的衣服,既是定国公府的下人,倒是忙着替别的人打抱不平了,你也不怕我跟公爷禀告一声,治你一个吃里扒外的罪名!”
谢之遥寸步不让:“跟公爷禀告一声?就凭你?总不会郡主娘娘说带你来相看一二,你就端起了定国公正君的架子吧?也不照照镜子,您配吗?”
……
谢恒站在那,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人毫无风度的吵架。
早在文疏自报家门的时候,他心头就警醒起来,这么一会,关于眼前这位的所有信息,尽在脑中一一闪过。
文疏,是原书里主角谢之遥手下一大派系,棠京勋贵的领头人。
书里,谢之遥的父亲庐山郡王因故治罪,被叛削爵流放,谢之遥亦被牵连,先是下狱,后又被贬谪为民、度日艰难。
是一次偶然间与文疏相遇,一见如故后,谢之遥方才在文疏的帮助下,渐脱困窘,这才有日后的帝王大业。
而现在,这两人在秦烨府里,站着跟垂髫小童一样吵架。
一见如故是肯定没有了,他既然答应了要救谢之遥他爹,那么渐脱困窘必然也是不存在了。
那么再挖一个墙角,也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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