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经略自嘲一笑。
“可我知道,那件事一定不是你做的。”
余崖对幕后黑手很有兴趣,要是能将这样的凶犯缉拿归案,铁定是一大波经验!
“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连经略仍旧不为所动。
“大学士,你请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生怕大学士不相信,余崖拍着胸脯保证。
或许是连经略想到了年轻时那个宁向直中求的自己,又或许他真被余崖的真诚所打动,还或许是他不希望余崖步了他的后程,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他的口风终于送了。
连经略的眼里闪过一抹柔和,轻叹道:“没有用的。”
“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
余崖双眉一挑,很是桀骜。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连经略好心劝慰。
“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余崖声调徒然一高,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啊,年轻人可不就得气盛吗?
要是每个年轻人都暮气沉沉,一昧委曲求全,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连经略眼神恍惚,仿佛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他也曾意气风发。
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他已不是当年的他,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无能为力的事之后。
连经略神色复杂,人至中年,妻小被杀,锒铛入狱,谁都会有力不能及的无奈。
“你还年轻,不明白这件事的复杂性。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幕后黑手的可怖,绝非你所能敌。”
连经略本想劝余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余崖兴致更高,斩钉截铁的说道:“有古人说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尽管写这两句诗的人后来背叛了年轻的自己,但余崖确实是打心底里喜欢这句诗,不惜做了一次文抄公。
连经略不知道这是哪个古人说的话,但这不重要,现在又不是在翰林院搞学术研究,没必要事无巨细的追问。
老汪这两句诗简明易懂,又蕴含杀身成仁的豪情万丈,连经略一时激动,险些将真相全盘托出。
好在他冷静下来了。
“要是你真想查明真相,也许得蛰伏很多年。”
连经略呼出一口浊气,仿佛是放下了背负着的重重行囊。
年轻人最大的资本不就是年轻么?
也许打不过你,但我一定耗死你!
余崖心里这样想,却只是笑笑没说话。连经略显然是有提点他的意味,他在等着连经略的下文。
果不其然,连经略压低了声音:“我在京城有半个学生,要是你想查明真相,不妨去找祂。”
“他知道?”
余崖不明所以,在他看来,有话直说不就可以了吗,非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我也是一知半解,很多事都还没想明白,”连经略恰到好处的调过话题,“但要是你查案的时候差个跑腿,不妨去找祂帮帮忙。”
他继续说道。
“祂叫李清秋,是书院的学生。”
“写得一手好文章,我的故人之子。”
“你告诉他:月圆之夜,巴山夜雨,他就能明白。”
“不对,”余崖沉声道,“要是我没记错,李清秋就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蹊跷之处恰恰就出现在这!”
连经略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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