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合作了几年,她有了些名气,也攒了不少的钱,足够她远走高飞,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计划了逃走的路线,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事到临头又有些后悔,因为她这时才知道自己将要联姻的人原来是陆廷理。

花轿需要经过一段偏僻无人的小道,她本计划在那里逃离,书商的人在外不断地催促着,她神色游移不定,最终还是将盖头拉了下来,选择了踏上那条通向陆府的路。

她那时想着,万一她可以得偿所愿呢?

可原来她并没有那么幸运。

不过短短几个月之前的事,如今再想来却恍如隔世。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蓝竹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一脸地焦躁不安:“你说老爷会让我们进门吗?”

叶从容淡淡地说道:“会的。”

叶洪旭心里肯定万分不愿意她回去,陆廷理刚死,她正处于服丧期间,他一定觉得晦气不吉利。

当初沈见月刚死时,她不肯相信,就去潍水镇找她。

没几天她就被被了抓回来,叶洪旭万分嫌恶地让人扯下了她的白衣,白鞋和白纱,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讨厌一切不吉利的东西,快将她关到屋子里去去晦气。”他申请冰冷地吩咐道。

这个场景成了叶从容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蓝竹不解地说道:“上次因为姑爷没跟着您一起回去,咱们都被关在门外了,这次姑爷都死了,老爷这么看重脸面,就更不会让咱们进门了。”

“就是因为他最好面子,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拒之门外的。”

陆廷理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叶从容归宁时被叶洪旭关在了门外,就是因为他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他一时不知该先骂谁,是骂自己的不负责任还是叶洪旭的冷酷无情。

他早就听说叶洪旭的风评不太好,利用自己女儿联姻来维系利益集团,惯会左右逢源,做事也不择手段。

他当初会排斥这段婚姻,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和叶洪旭这样的人捆绑在一起。

可如今他看着叶从容提及此事时冷漠疏离的神情,心里一阵阵地发冷。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在她的眼里,自己和叶洪旭可能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生命中本该最为亲近的两个男人,在一个她本该最幸福的时刻,以不同的方式冷落了她,也伤害了她。

而她终于学会不再对谁抱以期待。

蓝竹闻言还是不太想回去,她嘴里嘀咕道:“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叶府一点都不好。”

一想起叶洪旭,蓝竹的心情就变得黑暗又压抑。

“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叶从容的目光沉了下来:“叶府里还有一件属于我的东西,我必须将它拿回来。”

蓝竹没听明白,想再问清楚,叶从容却摇了摇头不再解释。

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都有些疑惑会是谁。

蓝竹很快去开了门,于月巧正扶着冬芬的手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

她看都没看蓝竹就径直走进院内,嘴里说着:“从容妹妹,你在吗,我来赔礼道歉了。”

叶从容还没动作,陆廷理听见声音先站了起来,他警惕又防备地盯着于月巧,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叶从容这时起身走了出去,也笑着道:“姐姐身子这是已经大好了吗?”

于月巧唇角微扬:“今日天气好,我心情也好,身子自然也没有大碍了。”

叶从容一脸羡慕地说道:“还是姐姐身体硬朗,说好就能好。”

于月巧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她笑意微微一僵,又很快扯开嘴角:“妹妹真会说笑。”

叶从容:“你有什么事吗?”

“跟你赔礼道歉啊,昨日我似乎有些误会妹妹了。”她微微一顿,语气轻柔,话里却满是不怀好意:“原来妹妹演技这么好,真是令我开了眼界呀。”

叶从容轻笑了一声:“那可比不上姐姐你。”

于月巧似笑非笑地盯着叶从容,似是不解地说道:“妹妹也算是个妙人,怎么就不得廷理哥哥的喜欢呢。”

又来了。

真是没完没了。

每个人都利用他来打压叶从容。

如果他是叶从容,经历了这些事,肯定连听都不愿再听他的名字。

陆廷理无比厌恶这些人,更厌恶自己。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是他给了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陆廷理怕叶从容难过,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她。

就见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啊,他实在是很没有眼光。”

陆廷理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

做得很好,叶从容。

就这样生活,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于月巧见打击不到叶从容,有点失了耐性,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妹妹想得开那就最好了,正好我这里有廷理哥哥留下的两封信,实在不知该怎么处理,要不然你帮我参谋一下好不好?”

她嘴里问着好不好,却根本没准备听叶从容的回答,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两封信,递到了叶从容的面前。

而陆廷理看见那两封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神情慌乱地看向叶从容,几乎是哀求着说道:“不要看!千万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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