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浓眼眸里浓浓的病态,垂着眼皮,眼神暗淡,声音嘶哑无力,“好多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晏修看着她,挑了挑眉,“饿了吗?妈让刘婶送来了鸡汤,起来喝一点。”
唐砚浓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说着不顾唐砚浓的意愿,从保温桶里舀出一碗鸡汤。
晏修看着她娇娇弱弱,一脸惨白的样子,好心地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张嘴。”
唐砚浓刚闻到一丝鸡汤的味道,就立即屏住呼吸,拒绝地摇了摇头。
晏修拧了拧眉头,他要赶紧把她喂完,好去交差。
为了完成任务,他声音压低,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能不吃。”
唐砚浓看出他的不容拒绝,痛苦地张开嘴,晏修满意地往她嘴里灌。
唐砚浓本就不想喝,晏修喂地太急,她来不及咽下去,实在被灌的太难受,情急之下,她胳膊一挥。
下一秒,一碗的鸡汤被她推翻,结结实实地撒了晏修一身。
晏修脸色一沉,拧着眉头看身上的狼藉。
唐砚浓心里十分痛快,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内疚害怕的样子。
她眼眶里闪动着细泪,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照晏修的脾气,要是有人敢撒他一身鸡汤,他肯定不会轻饶。
但他看向唐砚浓,她双眼猩红眼,泪簌簌地落下,娇弱地低喘着,连说句话都费劲。
一时间,窝在心里的火也慢慢地压制下去,她都已经弱成这样了,他还是不跟她计较了。
他脸上褪去火气,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说道:“不怪你,是我太急了。”
唐砚浓刚才明明都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在生气了,但意外,他又突然变得温柔深情起来。
唐砚浓越来越搞不懂他。
搞不懂,就不要去懂,唐砚浓懒得再去费脑力,她垂了垂眼皮,“道:我还是有些难受,想睡觉了。”
晏修扶着她躺下,“睡吧。”
晏修叫刘一白给他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西服,从卫生间里换完出来。
看到床上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
他心一惊,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在她鼻息上试了试。
还好,还有气。
不过呼吸又缓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晏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真是越来越弱了。
-
晏修生日这天,在陆庭礼的酒庄玩了一番,觉得没意思又转战到酒吧。
顾北清又一次姗姗来迟,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看向晏修,道:“你过生日,嫂子都不来?”
晏修噙着笑,心情看起来很好,道:“在医院。”
秦观过来插话:“她病的真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非要在你生日这天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的呢。”
晏修挑挑眉,吊儿郎当地咬着烟,全然不在意。
秦观看了看晏修,实在没忍住,说道:“二哥,你不知道圈里人说的有多难听,都在议论你娶了个病秧子。”
晏修咬着烟,翘着二郎腿,笑得风光快意,“有病多好,出来浪没人管我了。
秦观一惊,错愕地看向晏修,“二哥,你真是这么想的?”
晏修觑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爱上她了?”
秦观惊讶地张大嘴,原来是他误会二哥了。
一开始晏修要娶一个病秧子时,圈里人都在嘲讽,看热闹。到了后来,大家又在传晏修深爱着唐砚浓,浪子回头。
听多了,加上晏修异常举动,他就真的信了。
晏修看他一眼,勾笑道:“傻不傻。”
秦观现在终于想通了,原来二哥都是装的。
“二哥,你这个办法真绝,我妈现在也开始逼我相亲,我看看能不能把你方法复制一下。”
晏修勾了勾唇,眼角的笑更加得意。
顾北清坐在一旁不忍直视,拧了拧眉,正在犹豫如何委婉地开口。
就听见秦观大叫一声:“卧槽!那不是病秧子吗?”
晏修顺着秦观指的方向,看向舞台中央。
舞台上的女人一身白色及膝短裙,白皙的肩裸露在空气里,耳前别着一只红色的玫瑰花,花枝招展,扭腰甩胯,清纯又惹火。
这个活蹦乱跳的女人,是自己娇娇弱弱的妻子?
晏修阴沉着脸,拿出手机,拨通唐砚浓的电话,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女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唐砚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放下,任由它响着。
唐砚浓正跳得起劲,一转身就看见晏修朝这边走。
她心一惊,都来不及收敛表情变脸,晏修就走上来。
他紧紧搂住她的细腰,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咬着牙说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医院?”
唐砚浓心里慌乱地打鼓,硬着头皮垂眸低声咳了几声,梨花带雨,柔弱道:“医生让我多跳跳发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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