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耽误时间,沈炼没再多说,提起轻功原路返回。

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受伤的还是皇上的心肝宝贝,在场的女子们都怕担上责任,难免埋怨了盛兰茵几句。

连叶穗岁都打了,盛兰茵还能怕她们,当即与她厮打起来。

沈炼见状,提着领子把二人给扯开,将盛兰茵扔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未打扫的碎瓷片,一下将盛兰茵的臀部给刺破了,可这位置她又不好意思说,只能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沈炼。”盛兰茵不屑的笑了笑,“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有意思,方才叶穗岁替你出气,怎么,现在你来替她出气?”

笃定沈炼不敢对她动手,盛兰茵有恃无恐地上前几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行啊,本郡主就在这里,有本事你朝这儿打!”

沈炼看着她,沉默不语。

盛兰茵正想要嘲笑他没种,就听见自家相公阎良急切且惶恐的声音。

她没听清自家相公说什么,就看到了面前的少年突然勾唇一笑。

“你说的对,我不能打你。”

他漫不经心地抬手,也没侧头看,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跑过来的阎良,唇边笑容邪魅,令盛兰茵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打他。”

轻飘飘的话音刚落,就见沈炼反手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阎良的脸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阎良惨叫着捂着鼻子痛苦的躺到在地。

沈炼松开拳头,活动了下手腕,朝呆愣的盛兰茵微笑着说:“你记住,今天他若是残废了,都是因为你。”

说完,不等盛兰茵有所反映,他又抬起一脚猛地踹在了阎良的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让阎良险些昏死过去,鼻子里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配上他煞白的脸,当真是狼狈无比。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盛兰茵,这下也慌了,大叫一声朝沈炼冲过去,“我跟你拼了!”

可惜,她刚抬脚,就被身边人给拽住了。

为首的是刚刚被她撕头发的姑娘,她面上急切,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笑意,“危险,郡主可不能去呀!来人,快帮忙拉住郡主!”

经她提醒,原先被盛兰茵欺负过的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嘴里说着关心的话,手上却暗自用力掐着盛兰茵。

盛兰茵是有苦说不出,看着被揍的翻了白眼的相公,宛如泼妇一般地连哭带闹,嘴里还不干净地骂着叶穗岁。

她越骂,沈炼揍的越狠,看的众人忍不住在心里骂她蠢。

阎良也是学过点武艺的,加上年轻,底子好,但再好的底子也架不住沈炼这样发狠的一顿揍。

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盛兰茵彻底慌了,腿一软就往下坠,众人一瞧,立刻松了手,让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此刻她也忘了什么身份颜面,膝行过去抱沈炼的腿,哭着哀求,“别打了!沈炼你别打了!你要把他打死了!”

“是吗?”

沈炼停下来,甩了甩手上的血迹,低头看着盛兰茵轻蔑一笑,“我说过了,他残废了,因为你。他死了,更是因为你。作为周朝害死丈夫的第一人,永泰郡主,你…开心吗?”

盛兰茵直接用行动回复了他,眼白一翻,晕了。

沈炼敛了笑,眉眼间还有尚未褪去的怒火与戾气,像是在蔚蓝天际翱翔的雄鹰,从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与乖张,惹得在场的贵女们忍不住多看两眼。

直到沈炼踢开阎良转身离开,贵女们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心中忍不住嘀咕:难怪福康郡主选了沈炼,男色误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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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人胖揍一顿,但并没有花费沈炼太多时间。

他快步回了凉亭,就看见楚非言正拿着用野草编的小兔子逗叶穗岁开心。

少女的杏儿眼还红肿着,却丝毫不影响笑起来时的娇憨可爱。

她笑,楚非言也跟着笑。

沈炼与楚非言相处极少,但却经常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什么周朝神童、谦谦公子、文坛不可多得的天才等等,无一例外都是赞美。

若要非说出他的一个缺点,那便是性子太过冷淡,说话也像个老学究,一板一眼的。

可现在沈炼知道了,楚非言的冷淡也是分人的。

“相公!”

思索间,亭中的叶穗岁已然发现了他,站起来朝他热情地挥了挥手。

少女的杏儿眼亮晶晶,小脸上的笑灿烂明媚,将柔软两颊上的小酒窝也勾了出来。

见他不动,叶穗岁干脆蹦跳着冲出凉亭,朝沈炼跑了过去。

楚非言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摸到了她柔软的衣袖。

他清俊眉眼间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淡去,唇齿间苦涩一片。

穗岁。

看着少女欢欢喜喜地扑进沈炼的怀里,楚非言攥乱了手里的兔子草,酸涩又落寞地低问:“我到底哪里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是沈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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