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陆沁沁吧。

白粥含甜意,这莫非是把自己当孩童哄了不成?

楚秋韫挑了挑修眉,最终坦然的接受了心里的那个猜测。

“二郎啊,你嫂子到底该怎么办啊?你说说,她既不发火也不跟我们争吵,真让我害怕。”

楚秋韫搅了搅白粥,哑声说道:“嫂嫂想与大哥和离。”

陈翠当即反驳,呲牙咧嘴道:“不成!你大哥人都不在了,何必费这么多事还要和离?直接给她一封放妻书不就成了?”

楚秋韫觉得太阳穴又开始抽痛了,对于陈翠的冥顽不灵,楚秋韫直言说道:“说好听些那是放妻书,难听点那叫休书!你真的以为嫂嫂是不计较咱们骗她的事情么?就万事依她吧。和离书由我来写,长兄离世,我有责任安顿好他的妻子。娘,此事你不要插手。”

陈翠不敢反驳自己的这个儿子,发着牢骚说道:“就她金贵?”

“娘,大哥都这般欺骗你,你还为他打抱不平?”

陈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听着楚秋韫的声音默默擦泪。

楚秋韫眯了眯眼睛,狭长且深邃,他不在乎兄长的那些银子,他介意兄长对亲人的冷漠,他是个自私又护短的人,平时只有他负别人的份儿,没成想栽到了兄长的手上。

不过人已不在人世,这件事儿,自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护着兄长了。

“大哥在庐州过的风生水起,生意兴隆,还开了个大染坊,人人都要尊称一声楚掌柜。去年,爹摔断了腿,如果不是嫂子喊来她姐夫,爹的那条腿能不能治好还是两码子事,而我,在书院里苦读,得知此事也是许久之后了。都说养儿防老,但我跟大哥根本算不上孝顺。”

楚秋韫自嘲着,也让陈翠对陆沁沁的不满消失,她回想着这两年来的相处,心里酸涩胀痛,她又不是何尝把陆沁沁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的?

“都怪我啊,养了他二十年,到最后连个外人都比不过。”

“娘,那和离书?”

陈翠咬牙,一拍大腿,说道:“写!不仅要写,我还要给你嫂子补贴银子!”

楚秋韫笑了,“我以后会好好孝顺爹娘的。”

“娘的二郎啊!”

陈翠的哭声,还有楚秋韫略显温和的安慰声,都让门外的陆沁沁听了个清楚,她抿了抿嘴,轻手轻脚地离开。

算了,明日再回娘家吧,不打扰他们了。

*

这日阴雨连绵,让陆沁沁苦恼的很,又觉得实在倒霉,本来是晴空万里的,但走在半路上忽然刮起了风,没多会儿天就下雨了。

她本就装着心事,想到那徐杏,她更不会有好心情。

司文殊披着蓑衣,护送着陆沁沁,马车刚到楚家门口,司文殊就叮嘱陆沁沁不要下车他去开门,所以他拍了几下门,就看见一把了油纸伞。

楚秋韫打着油纸伞出现在陆沁沁的面前,时隔几日未见,他们二人变得生分许多。

陆沁沁接过他递来的油纸伞,二人擦肩而过,宛若陌生人。

直到楚秋韫寻了个机会,避开了司文殊对她说道:“和离书我已经写好,现在交给你可好?”

陆沁沁眼神躲闪,想到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脸颊不由得发红发烫,她娇美的面容扬起尴尬的笑容,说道:“二郎,这和离书你能过段日子再给我么。”

“......”

楚秋韫不禁失笑,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改口,但他没有追问,颔首点头。

陆沁沁松了口气,见他要走,急忙说道:“你等等!”

她飞快地从屋子里抱出了一个由木头雕刻的花盆,叶子绿油油的,含苞待放,繁盛的好似不该栽种在花盆里。

“送你的。”这可是她用异能养出来的,好东西呢!给了他还觉得有些心疼呢。

不知为何,此时的灿若星眸,明亮的让楚秋韫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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