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怎么回来了?”
陈翠正在喂鸡,就听见了楚秋韫回来的声响,她原以为是出去砍柴的楚栋材,结果是刚出门没多久的二儿子,又见他两手空空,陈翠在心里估摸着时间,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太对劲。
“你去亲家米铺了么?”陈翠又问了一遍。
楚秋韫环视了院子,没见到陆沁沁的影子,他揉了揉眉心,解释道:“娘,我没去陆伯父那里。”
陈翠一听,直起腰用力地拍了下楚秋韫的手臂,张望着四周,生怕陆沁沁听到了楚秋韫的话,她压低声音,无奈地说道:“你明知道现在家里头对不起你嫂子,你怎么还敢不听她的话啊?”
之前陆沁沁回来的时候,陈翠那叫一个提心吊胆,真怕她张口就说要和离书的。这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楚大郎刚没了人,妻子就要和离,这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若是闲言碎语越来越多,陈翠笃定陆沁沁不会吃亏,肯定会把楚大郎做的亏心事给抖落出来,到那时,这才是真的丢人!
而且陈翠也得为楚秋韫多着想着想,他以后是要走仕途的,名声绝对不能败坏。
她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她绝对不能再把楚秋韫给毁掉。
所以这段日子,陈翠简直是把陆沁沁捧到了手心里,万事都顺着她,还好陆沁沁不是个恃宠而骄的人。
楚秋韫被他娘拽的胳膊生疼,他甩了甩臂膀,说道:“娘,现在嫂嫂真是你的心肝宝贝啊...”
陈翠揶揄一笑,“怎么了?二郎还醋了不成?”
楚秋韫撇了撇嘴,“我没事跟她争什么争。”
“还是二郎懂事,其实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沁儿这次没收下和离书,肯定是在为咱们考虑,娘就知道她是个心善的姑娘,也就是你大哥眼瞎,偏偏看上了那女子。”
楚秋韫竖指抵在唇边,眼眸深邃。
陈翠打了打自己的嘴,瞧瞧自己,又瞎咧咧。
楚秋韫知道她没什么恶意,笑了笑,抬脚走到了陆沁沁那间屋的窗子,随后敲了敲,道:“嫂嫂,我有事要与你说。”
陆沁沁推开窗,探出脑袋,手臂下方是一张木桌,上面摆了一盆花儿。楚秋韫并不陌生,那日陆沁沁送给他的那一盆和现在看见的是同一种花儿。
她眸子澄澈,笑容客套,“二郎,什么事?”
楚秋韫忽然就想起了从前,那时她眼神痴迷笑得讨好,让自己无比厌恶。
他勾了勾唇角,现在的她,勉强能入眼。
他长话短说,把路遇同窗的事情告诉了陆沁沁,随后将手里的荷包挂在了窗上,那荷包上的一抹青竹格外显眼,好似散发着幽幽的竹香。
陆沁沁差点就从窗口里钻了出来,她眼睛瞪的圆圆,满是惊诧,旋即笑成了月牙眼,漂亮的脸蛋儿盛满了真诚的笑容。
态度的转变,乍看之下,让楚秋韫嗅到了一种名叫“财迷”的气息。
“娘?娘!你来你来!”
陈翠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唠叨道:“这就来,催催催,催命呢?”
陆沁沁取下荷包,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拿出五两银子,塞进了陈翠的手里,又拿出一两,给了楚秋韫。
她双手托着荷包,笑容从嘴角逐渐扩大,贼兮兮的,像是一只偷了油吃的猫儿。
她就知道,自己的小宝贝一定能赚钱的!
楚秋韫脸上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呆滞,他没想到这笔银子竟然还有他的份。
陈翠手一抖,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给我银子?”
陆沁沁努努嘴,示意楚秋韫再解释一遍,他无奈地再次复述。
这下子,陈翠看着陆沁沁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聚宝盆,“沁儿,你可真厉害!随随便便养个花就能赚十两银子!不过你给我五两这是做什么?”
陆沁沁不假思索道:“这本来就是娘的小丽花,只不过后来被我又养活了,所以这十两银子,给娘五两最正常不过了,给二郎那一两,是他的跑腿费呢。”
陈翠有些别扭,觉得这钱自己不该收,最后在陆沁沁的硬塞之下,只好收下了这五两。
凭白无故有了银子入手,陈翠这声音柔和的简直不像话,引得楚秋韫为之侧目。
陈翠瞪了瞪,说道:“二郎跑什么腿?那是马在跑腿。”
楚秋韫被噎住,难以置信这是他亲娘。
陈翠忍不住笑出了声,对陆沁沁说道:“娘今儿给你做拿手好菜,上次你爱吃的小酥肉,娘这次也给你做,等着吧。”
陆沁沁心情也是好极,乖巧柔顺地点着头应道。
只是当陈翠走了以后,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倒是有几分尴尬。
陆沁沁想着他刚给自己赚了四两银子,就给了他一个好脸,也顺势给了个台阶下。
“二郎的荷包熏的哪种香?可真好闻。”
就是想不到楚秋韫这种人竟然还会闲得往荷包上熏香,还真是有够骚包的。
楚秋韫眼睫颤了颤,他听到陆沁沁打趣的语气时,没有了面对陈翠时的温和,他语气不耐,皱眉道:“不是我的,我怎知它是何种香?”
陆沁沁一愣,“这荷包是你同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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