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阿裴送回寝舍,”安沂和肖章几人说道,“红昭说她今天都在,让她安排人去请太医,去拱辰巷通知裴叔父。”
“好,”何子旻把裴宴背起来,顾承宇和肖章在两旁扶着。
“太子殿下赎罪。”安沂留下给贺熙赔罪,“阿裴恐是着了凉,上午就说不太舒服歇了会才无事,刚刚却发了热,我们几个心里着急,无状了些。”
贺熙赶紧摆了摆手,“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鱼儿是我堂弟,看他这样,我担心还来不及。”
就算再不甘愿,现在也不得不以裴宴的康健为重。如果仅是刚刚的事情,就算闹到秦王叔面前,他也不怕,本朝重师,读书人见到夫子先生都要行礼致敬,以示尊重,裴宴刚刚言行到哪都说不出理来。
但现在,贺熙与荀夫子对视一眼……他只能祈祷秦王叔还存在理智。
“你拿着东宫的令牌去杏林馆请御医首过来。”贺熙捏了捏鼻梁,吩咐身边的侍卫。侍卫下去之后,他看向安沂,“带路吧,去宴儿寝舍看看情况。”
安沂应声走在前头领路。
秦王很快就赶到了,彼时御医首正在给裴宴把脉。
秦王进门,扫视一眼,然后进了内间,走到屏风后就看到自家小儿子正顶着煞白的小脸靠在床头啃长条素果,他可享受着呢,还有安家小子在边上给续茶。床前长条凳上坐着肖家顾家两个小子,呼噜呼噜吃的好不欢乐,唯一还像样子的就是何家那个,起码吃相看得过去。
秦王蹙眉,直接退了出来,看向御医首沉声问道:“可有大碍?”
“体虚寒重,得好好温养几年。上次老夫也说过让他练练五禽戏,没坏处,不仅强身健体,还能修养心性。”御医首说道。
秦王皱眉,“怎么?”
御医首合上医箱,古怪的看向秦王,“脉象显示令郎思虑过甚,急火攻心之下才精神不济。”拱辰巷小爷思虑过甚,说出去谁信?
秦王眼黑如墨,“留下方子,以后劳烦您每隔十日过府一趟。”
“知道了。”御医首转身出去了。
红昭跟着去取药。
秦王看了一眼屏风里,转身走去外间,他扫视一眼,太子、山长、严夫子、荀夫子,很好,一个不落。
秦王没有理站在最前面的太子,直接看向刘琮,“本王今早才把人交到你手上。”
刘琮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荀夫子不忍,上前一步解释道:“王爷,这事儿确有我书院的失误,不过却不是主因,……”
秦王抬眼看过去,明明是很平常的一眼,却成功让荀夫子闭上了嘴。
秦王看向太子“你今日为何出宫?”
“王叔,我……”贺熙开口解释。
“回宫去,往后做事多想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能做,心里得有数。”秦王摆了摆手,根本不理会贺熙想说什么,转头吩咐裴宇,“你亲自送太子回去,顺便去慈安宫给宴儿报个平安。”
“是。”裴宇应声,对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走后,秦王又看向在场几位先生,“礼部下达命令让你们重开礼苑,本王竟是没听到一点风声,甚至孩子都送进去了,还被蒙在鼓里,我这个做父亲的可真是一点都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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