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隔天分别向倪布恬和顾辞年道了歉,两人都说没关系,让她别往心里去。
后来,她单独请倪布恬吃了顿饭。倪布恬在饭桌上提起,言落因为这件事又特意跟顾辞年赔了不是,还给两人分别送了礼物。
倪布恬对此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因为某些原因,她之前对喝酒有心理障碍,所以顾辞年看到她喝醉才会那么心急,但盛望舒这罐桃子酿却误打误撞地帮她做了个脱敏治疗,帮她克服了障碍。
“言落对你很好。”两人聊天,倪布恬由衷地说道。
盛望舒笑着点头,自己倒说了平时最不愿意听他说的那句话:“他一直拿我当亲妹妹的。”
她想,她以后应该多说这句话。
直到习惯,直到自己也能心无旁骛地将他视为哥哥。
四月份,盛望舒选好了工作室的办公场地,亲力亲为地跑完了工商注册手续。
倒不知言落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她从工商局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他的电话,恭喜她自立门户,要请她吃饭庆祝。
盛望舒问:“你监视我?”
“哪的话,”言落不在意地笑了声:“是林津过去办业务,刚巧看到你。”
“怎么样?晚上有没有时间,请你吃新开的那家海鲜刺身。”
盛望舒下意识拒绝:“晚上有事,心意领了。”
“好。”言落并不强迫,又聊了两句便收了线。
这是盛望舒这个月第三次拒绝他的邀约,盛望舒想,他应该已经习惯,以后便不会再找她了。
她早就尝试和他疏远距离,只是每次坚持的时间都不太长久,这次,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戒断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习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难熬,会反复,但多试几次,不适感总会消逝。
—
言落挂断电话后,从房间出来,经过二楼书房时被言亦泓叫住。
他今天被言亦泓叫回家谈事情,工作谈完了,他打算回公司。
“还有事?”言落跟进书房。
“听听你跟我说话什么态度?”言亦泓严肃地看着他,倒也没发作。
“下周你爷爷八十大寿,你提前把时间空出来。”
言落跟父亲关系不好,跟爷爷却一直很亲,这件事根本不用提醒。
“已经安排好了,礼物也准备好了。”
“算你小子孝顺。”言亦泓说:“依我说,你要真想哄你爷爷开心,就应该带个人回去。”
又来了。言落不耐烦地碰了碰耳朵。
“别一跟你说这个你就烦。”言亦泓看不惯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两年接你介绍的相亲你全推掉,说自己有女朋友,那你倒是也带过去给你爷爷看看。你哥已经结婚了,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结婚。”
“结婚有什么好?”言落说:“我是不婚主义。”
“有本事你把这话跟你爷爷说一遍!”
言落自然不敢,言国书是个传统古板的老人,认为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婚无后即为不孝。
他去年刚做过一次心脏搭桥,身体大不如从前,朝不保夕的危机感让他把言落的婚事记挂成了一块心病。
言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言亦泓在他背后出声:“寿宴那天把你那个女朋友一起带过去。”
言落没回应,假装没听到。
可在言亦泓面前可以冷处理,在言国书那里却不是那么好糊弄,没隔两天,他给老爷子打电话,老爷子又在电话里追问。
“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你宋爷爷要给你介绍相亲。”
言落无奈:“爷爷,跟您说了好几次了,我现在有女朋友,别再给我介绍了。”
“那你倒是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没到那一步,还不至于带到您面前。”言落插科打诨:“您还不知道我?”
“宋源可说你们交往了两年了,和以前那些个都不一样。藏这么深,还没到那一步?”言国书道:“下周生日宴,必须带来给爷爷瞧瞧,不然你明天就去相亲!”
“……”
言落沉默半晌,终是无奈地开口:“我尽量。”
—
言国书的八十大寿由言亦泓亲手操办,包下了一整个度假酒店,场面隆重。
言国书只想简单过个生日,生意场上的朋友言亦泓另请,今天只有言家的亲朋好友到场。
多年交情,盛家被算在此列。
盛望舒带上礼物,跟盛知行的车过去,只有他们父女二人,盛知行没带陈露和昭昭。
盛望舒问:“人家邀请的是你和家人,你不带昭昭和他妈妈,不怕他们生气?”
昭昭是小孩子不懂这些,可陈露现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未必会乐意。
“言老爷子只想跟自己人庆祝,他们现在是我的家人,但不是言老的家人,陈露能理解。”
盛望舒“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左右这是她爸自己的家事。
十一点,车开进酒店,盛望舒到宴客厅时,已是宾朋满座。
走进包厢,言国书一看到她脸上就浮起笑纹:“月亮,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盛望舒从小没少跟着言落往言家老宅跑,亲昵地走上前去,抱了抱老爷子,“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
她双手捧上礼物。
“好,好,爷爷借你吉言,争取活到孙子结婚那天!”言国书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宾客来来回回,热闹非凡,盛望舒一直坐在言国书身边,倒像是他的亲孙女。
言亦泓从外面走来,看到她也是笑。
“月亮,听说你去盛世影业实习了?怎么样,习惯不习惯?”
盛望舒说:“还在学习中。”
“干得不顺心跟伯伯说,我投资你开工作室。要我说女孩子就该随心所欲,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业,何必为你爸打工?我看你去年设计的那套服装就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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