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的姿势略显滑稽,久清过去拉开她,自己坐下,将洗了一半的衣裳扔到木桶里。
凤来不拦,却忙不迭跑去提热水,今日她起得早,早就烧好一锅水备着给姐姐洗漱用,灶下的火还没熄。
“不要忙活了,井水不冷,随便洗洗晾起来就好。”久清说得极其轻巧,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只要她想,衣裳穿上个三五年都不会脏。
凤来应好,呆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夹了棉花的袍子吸水后要沉许多,如果不使劲拧的话,不消片刻便会冻上,想晾干绝不是三两天的事,她在等着帮忙。
久清力大无穷,哪里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三下五除二便拧好甩到搭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模样轻松无比,忙好才看到一边的凤来目瞪口呆。
她不假思索道:“你要多吃饭多长肉才会变得和姐姐一般有力气。”
凤来迟钝地点头,原来多吃饭这么有用,可是姐姐也没有比她吃得多呀。
算了,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旭日东升,金灿灿的太阳洒进院落,照在久清的后背,凤来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玉佩,仰头便看到漂亮姐姐身后金光万丈,有些刺目。
久清说:“昨日你做得很好。”
凤来疑惑,久清又说:“不需惧怕那样的人,有我在,你不会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也绝不会再饿肚子。”
凤来看着姐姐,怔了怔,而后用力点头。
久清是个一眼九百鼎的人,说不会让凤来饿着便不会让她饿着。
受伤不能练棍的凤来每天的任务除了吃饭、吃点心、烧热水,便是看着久清耍一套棍法。
而久清也在闲暇时间出门弄了两把剑回来,一把青色一把红色,在分剑的时候她犯了难。
按照她的个人喜好,红色和青色她都喜欢,给凤来哪把她都觉得有点不合适,便后悔没有找来两把一样的。
纠结好好几天才让凤来自己选。
凤来只是稍作思索便选了那把青色的,久清却突然有了答案,毫不犹豫地将红色的剑塞给凤来。
不忘解释道:“不是姐姐要跟你争,是姐姐觉得还是这把红色的更配你。”
凤来笑着接受,剑是一样的,颜色不同而已,对她来说无甚区别,何况她也心知肚明,漂亮姐姐的厉害不是她一把剑就能比上的,便是不吃不喝不睡练上个百八十年,也是无法企及。
久清拿着青峰,心里舒爽,终于做出了一个让她舒服的选择。
棍法还没教完,练剑太早,还得再等等。
于是久清坐在栏杆上,把棍子抛给凤来,严肃道:“来,让我看看你这几天看会了几分。”
凤来抬手接住,少年人受伤恢复得很快,加上久清给的药,才三天便感觉不到疼了,约莫再等两天膝盖上结的痂便可慢慢剥落。
她想了想,将这几日所见都学着来了一遍,动作不甚连贯,着力点也有些不对,但能看得出比初始那两次好很多,她进步得非常快。
久清一边看一边在心底赞叹,这小妮子若是不做人间帝王,改修别的路,怕是也不难成功。
凤来额头发汗,背后贴身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没想收棍时,她竟然如此燥热。
久清看着凤来刻意站得笔直,夸赞道:“真棒,没想到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凤来摇头,她没有的,过目不忘什么的那种天赋她怎么配,她刚刚学的都是这几天无事便在心里演练的,连睡前都会先在心里过一遍。
她是笨鸟,但她愿意认真,不怕费力。
久清的棍法都是实战经验所得,非常笼统,不似其他门派的功夫,一招一式都有规有矩。
她也知道自己所授无章法可循,甚至说得再不留情面一点,她舞出的每套棍法,几乎都是随性而为,再让她来一遍一模一样的对她而言都是挑战。
凤来聪慧过人,自然也发现了,所以她刚刚学的不过是这几日总结出来的关键点,然后试着练了出来。
久清靠在栏杆上,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又捏了一块抛给凤来,就着茶水咽下。半晌才开口说:“凤来,你笑起来好看,以后要多笑才是。”
“好。”凤来答应,她以前不爱笑,甚至非常讨厌,讨厌到听到别人笑她就下意识想要逃,自从那晚她见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笑颜如花,眉目弯弯,月牙状的双眼中满是温柔,她才知道原来笑不止是嘲笑,还有别的,她形容不出来的意思。
从小年到除夕,凤来的棍子玩得一天比一天顺手,久清偶尔来了兴致会和她对上几招,但是非常小心谨慎,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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