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清没有魔怔,也没有疯,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青葙在做什么。

来时大意,她没有发现青葙跟来了,此时感知到青龙的气息忍不住暗恼。

这青葙……真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陈茵到底出言不逊,她想不计较都难,方才她感知青葙方位,没有将神力全收,陈茵那句“好狗不挡道”已然冒犯神威,她若不罚,那随时要来的天谴怕是比她此时杀了陈茵更为凶残。

久清暗自摇头,双刀提起,以刀背砍在马腿,将骏马斩跪在地,背着包袱的陈茵前扑翻滚数圈后勉强爬起,站直身子。

陈茵摔得鼻青脸肿,心中忍不住咒骂这老天爷,真是不睁眼!

陈茵看着黑衣蒙面女子手中的长刀,想起父亲被砍下的头颅,似是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杀害她爹的凶手,眼下怕是来斩草除根的。

她一张稚嫩的圆脸满是淤青,月光清冷,照在脸上更显苍白,“就是你杀了我陈家上下?”

久清没有想到陈茵会这么问,未出口的话堵在胸口,说不出咽不下的,她向来光明磊落,做过的事从不遮掩,可这屎盆子休想扣在她头上。

无话可说便不说。

久清双刀齐出,改害命为谋财,直挑向陈茵身后的大包袱。

陈茵惊恐后退,连忙将包袱护在怀中,这里面的东西堪比性命,绝不可丢。

久清本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东西,顺势一刀背砍在陈茵后脊梁,神音外散:“一笔勾销!”这边算了了方才的冒犯之罪。

青葙头痛欲裂,久清的那一声神赦,陈茵听的是常人的声音,可她听着却是震耳欲聋。

浓厚的神力随着神音外散,青葙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翻涌的胸口踉跄现身。

陈茵已然吐血昏迷,久清作罢回身,看着躬身喘息的青葙,忍不住怒斥:“死性不改!”

青葙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久清双刀化为虚无,她气闷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陈茵的马儿已然无用,青葙双腿酸软直至真神走远才勉强能站起来。

她踉踉跄跄走到陈茵身前,将软软的少女抱进怀中,一步一步走到不远处的宅子。

久清回去以后也未回房,一身白衣飘扬,坐在青葙两日前才搭好的秋千上等着。

这青葙她非得好好提点她两句不可,这般让她下不来台,真是欠揍。

也是……孽缘!

要不是顾念着青葙的心思,今晚非得一刀了结了那丫头。

唉,这千年不开花的铁树怎的就对那丫头留了心……想不通啊想不通。

昏死的陈茵被放在榻上,盖好被子,青葙将怀中包裹着的银铃发饰轻轻放在一边,呆看了一会,又留下一瓶消肿的药膏,才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青葙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她知道真神生气了,但未想到真神还在等她。

院中的秋千上白衣飘然的绝色女子正低头摆弄着什么,青葙心道不好,却仍然认命地走过去,一双细手掌心冒着冷汗,潮乎乎的。

“青葙。”久清轻唤,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气恼。

青葙胆小,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不敢言语。

这个真神,虽整日挂着笑脸,可实在喜怒无常,她与之相处多日,每一日都胆战心惊。

久清问:“你可知罪?”

青葙头更低了,她答道:“青葙知罪。”

久清又问:“你为何跟踪我?”

“……”青葙想了想,只得实话实说:“我担心你。”

久清冷眼看她:“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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