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现在该怎么办呢?”大门又问了一次,她转头看向直哉,这时直哉正在把夏油杰卖给他的葡萄糖溶剂倒进嘴里。
听见老师的问话,直哉赶紧将嘴里的葡萄糖溶剂咽了下去,匆匆忙忙的凑到手术台边上,一个肘击,把西村医生赶到了手术台外面。
“止血…不,现在继续切离会比较好。”直哉观察了一下给出答案,大门点了点头。“你现在在等什么呢?主刀医生?”
“我…啊!是!”直哉反应过来,这是让自己执行手术刀意思。
“把肝抬起来。”大门非常自然的指挥加地,加地也配合着大门的动作,将肝抬起。
“纱布”直哉直接吩咐一旁的护士,护士小姐也训练有素的递上一卷干净的纱布。直哉顺着大门抬起的距离,将纱布垫在下面。
“现在继续肝切离。”大门看直哉做的非常到位,也放下心来。“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将血管从谷底到谷壁,结扎缝合。”直哉脑子转了一圈,这可不是修复血管那样的小事,必须慎重。
“在RBC准备好前,输注FFP。”
“知道了。”城之内点头,开始更换药物。
手术室内的一切逐渐变得井然有序,直哉的手很稳,他虽然方案略显不足,但已经要比只会呆傻的站在一边的西村好上不少。
观察室的门再次打开,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束着高马尾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腰间却带着一把刀,手里黑色的遮阳伞被收的整整齐齐。
继国严胜看见观察室里的人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这里会有那么多人,今天是个阴云密布的好天气,所以他来看看自己的后代。
海老名下意识给这个年轻人让座,直毘人也没有反对他做到身边,两人都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平静的观看着台下的手术。
继国严胜做为鬼,他的眼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他很清楚的看见直哉拿手术刀的方法与其他医生完全不同,在他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拿刀,即使动作进行了调整,即使幅度变得微弱。
但是…这是呼吸法特有的运刀方式。
“继国缘一…”严胜不顾形象的凑到玻璃前,只有一个人,才能在这个年纪,读懂万物。
直毘人看着大惊失色的严胜,将一切思绪埋藏在心里,他拿起酒壶,仰头就是一口。有些来不及咽下的酒水顺着脖子滑落,散发出浓郁的酒味。
“禅院先生,至少请不要在医院里喝酒。”海老名不知所措的劝阻,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酒水不离身的人,一会儿不会还要送他去洗胃吧?
“啥?”直毘人装疯卖傻,就是酒不离手。
“结束了。”甚一突然说道,并且示意直毘人往下看。
手术已经进行到缝合部分,直哉下意识的脱去手套,准备用反转术式。
可他刚刚触摸到病人伤口,手术痕迹还没有愈合完成,就被大门抓住了。
“你想好了吗?”大门用眼神暗示观看台上的人,一般的缝合普通的医生都能做,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不是以你母亲的意志为中心,而是你自己,你想不想这样做。”
直哉沉默了,这些年,母亲一直在暗中照顾他,这是他知道的,如果不是母亲,甚尔和自己不可能一点伤不受的走出禅院家的大门,自己也不可能遇上大门医生,读最好的学校。
但是…就算是他,也有着想为自己而活一次的打算。
直哉抬起头,他去看向大门的眼睛,最终坚定的说到“肝静脉支分离完成,开始结扎缝合线。”
“7—0吸收线。”刚才的停顿好似不复存在,一切又回到井然有序的状态,警报声依旧刺耳,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去管它,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直哉手里的组织剪。
“不会吧…着简直是…第二个大门…”加地说出了在场所有医生心里的话,他拿组织剪的样子,和大门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甚至抬手的角度也分毫不差。
‘…不,他不是缘一。’严胜呼出一口气,继国缘一,他的弟弟是一个举一反三的天才,而不是照虎画猫的庸才。
‘但也确实要多关注这个孩子了,他一定和缘一有关系。’严胜捏紧了拳头,这么多年折磨他的心魔,终于看到了结束的曙光。
大门未知子端着葡萄糖溶剂在天台吹风,微凉的风带来了清醒与舒适。
“感觉怎么样呢?独自进行的手术。”大门靠着矮墙,她眼里带着笑,言语间充满了对直哉的信任。
看着这样的老师,直哉也笑了,他笑起来如同春风拂面,他回忆着与梦里完全不一样的血肉触感,那是代表着生的感觉。
“老师…医生真是伟大的职业啊。”直哉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在之前拯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不是谁的愿望,不是赎罪,这只是直哉自己认定的道路,是他将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挺好的。”大门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糖水,在葡萄糖的作用下,她又一次重新焕发光彩。
“好!接下来的阿拉伯之旅也要精神满满!”大门指向直哉“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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