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呆呆地看着相行,声音轻飘飘的,犹如一只孤魂野鬼,“现场送,可,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相行凤眸扫过他,略勾了勾唇:“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呢?”
灵台抿唇,后退了一步:“你,你想要什么?”
相行闻言眼神落在他身上,慢条斯理的说:“那得让我好好想想啊。”
正这时,怜漆突然开口:“相行哥哥,我想到一个。我上次找你玩,正好见你房中有杆笔坏了,这白狼看起来挺稀罕的,不如就取这畜牲的皮毛给你制一杆笔好不好?”
灵台不可置信看向怜漆:“你说什么?”
相行蹙着眉,似乎在想怜漆说的这件事可不可行,最终还是道:“那就这个吧,来人,把底下那畜牲的皮毛取了给我制笔。”
南策紧攥着拳头,浑身发抖似乎想为他说话,但看着相行跟雪里还是住嘴了。
虽然灵台竭力反抗,但还是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小白还是被夺走了,灵台被几个人压着肩膀跪在地上,他感到自己又流鼻血了,大雨冲刷下来,血水染了他半边衣袍。
他一点点爬过去,立时便有人将他再拽回去,眼前是小白一把一把被薅下来的狼毛,白色的狼毛,混着红色的血水,还有几乎气绝的小白不时的低声呜咽。
灵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想,他应该早点知错的。
他不应该第一天来相家就跟怜漆对上,忍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得罪雪里得罪相家,更不应该不自量力一次又一次去惹雪里。
终于,他听到有人说话了,声调极冷极恨,较着劲一样,但又有种一败涂地的哑。
“够了!”
是雪里。
但他已经听不清雪里说什么了,最后一眼他只看到小白被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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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花萼楼。
灵台睁开眼睛,只呆呆地看着头顶的轻容纱帐。
相折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是不可错认的怜惜,“你昏睡了七天。”
灵台不说话,甚至半天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相折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又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灵台好像丧失了所有的情绪,他对一切都淡淡的毫无反应,相折又说,“小白没有大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灵台还是不说话。
相折摸了摸灵台的脸,“说句话好不好?”
灵台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一样直视着前方,良久,灵台才转头看向相折,像了刚恢复了点意识,呆呆地:“我,我想吃蛋壳。”
相折愣了一下,灵台发现相折表情细微的变化,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小声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了?我,我不要蛋壳也行的。”
相折哽了下,又摸了摸灵台的头,“没有,你不要害怕,想吃多少个都行。”
灵台又小心翼翼扳着指头说:“三个可以吗?两个,两个也行的。”
最后相折就看着灵台抱着三个蛋壳一点点啃,他伸手拍了拍灵台的背:“慢点吃。但也别吃太多,会流鼻血。”
灵台很不安的问:“没有人会吃蛋壳的,你,你都不问问我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相折是不是已经看出他是一株花了?
相折毕竟养了十万株花,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他顿时紧张起来,相折却像是知道他的不安,摸了摸他的头,“不要紧张,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灵台顿时安心下来,他沉默的吃完蛋壳,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说:“我得回去了,明天要上课。”
相折说:“我帮你请了假,你养好身体再去上课,长老们不会难为你的。”
灵台又默了下来,良久他才开口,声音轻轻的,像是自语:“在这儿,所有人都欺负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相折又摸了摸他的头。
灵台定定的看向相折的眼睛,像是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可他没有找到答案,半天才很小声的说:“你的这些好我会还不起。”
相折叹了口气:“不用你还。”
灵台捏了捏手指,说:“那我回去了。”
相折说:“小白先放在我这边养着吧,你每天可以过来看看他。”
灵台想,自己确实是养不好小白的,小白在他身边只会受欺负,他现在也没钱了,说不定小白会连饭都吃不饱,跟着他确实不是什么好去处,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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