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触碰,时沐的手像是碰到了蛇信子,迅速抽离,还好桑柠月握得不算紧。
刚刚怎么就不能嘴张大一点,把蛋糕一口吃了呢?
按理说桑柠月吃蛋糕的动作很健康,可时沐就是不自觉也跟着舔了舔嘴唇。
除了甜,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小举动有多不争气,同时也包藏着自己不那么健康的思想。
一颗红樱桃包裹在白色的奶油中,像是一颗耀眼的红宝石,想要把它吞之入腹的欲望驱使着将它挖出来的念头。
同样,桑柠月的红唇在白色奶油的包裹下也愈发诱人。
她狡猾地舔掉了嘴角挂着的奶油,然后冲时沐温婉一笑,目光已经不复刚刚的狡黠:“原来你已经不喜欢吃甜的了。是我的错,我不够了解现在的你。”
时沐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岔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桑柠月始终不愿意站直,双臂撑在一旁的椅背上,歪头对着时沐,“但你好像不愿意给我机会。”
“你以前也没给过我机会。”时沐把脸偏向一边。
她怀疑这些场馆里的空调都是劣质产品,一个个开起来都这么热,她的脸已经烧起来了。
分手的时候她不是没求过桑柠月,分手后的那几年也不是没等过她。
在时沐这儿,机会并不廉价,错过就错过了。从前不稀罕,现在最好也别低声下气地求她。
就像她两年前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桑柠月扯上关系一样,就算她再怎么示好,时沐觉得只要自己心肠足够硬,就能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桑柠月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她并不在意自己在时沐这里的面子问题,向她求情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如果我说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
“老时!”费玉琛最近似乎总喜欢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吭声,大概是终于训完了人,脸上的火气散去,神情温和不少,“你来一下。”
桑柠月的表情管理很过关,但一瞬间的失神是本能反应,藏不住,只好用不甘的笑容掩过去。
“她叫我。”时沐极力让自己保持一个友好善良的人设,表示并不是她不想听,而是机会不允许。
“你先去忙吧。”
时沐想:桑柠月真可怜,连老天都不愿意给她机会,不让她把话说完。
她把冷哼的声音留在原地,转身上了台。被光笼罩的人身上多了一丝圣洁,好像刚刚那个嘲笑别人的家伙又成了慈悲的化身。
桑柠月把勺子轻轻搁在盒子里,不明白她的使坏为什么没能给时沐造成任何影响。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人像是去过清净寺一样。
到底是真的没感觉还是假正经呢?
没能套出来想要的结果,大概是因为蛋糕还不够甜吧。
时沐站在台上,脑子里却还在想什么嘴唇蛋糕小樱桃的事。她就是想忽视,结果反倒是记得更牢了。
费玉琛看她脸色不大对,这儿的空调刚坏了还没找人修,排练厅冷的一笔,可她的脸却红扑扑的,像是挨过火烤。
“你发烧了?”费玉琛本着对好朋友的人道关怀,想要去探她的额头,手刚伸出去就被一掌打掉。
“啪”的一声,脆响。
“烧什么?你别碰我啊,我感情洁癖。”
“你有毛病吧?”费玉琛火星子还没灭,被她这么一煽,又燃起来了,“我就想看看你发不发烧,打我?”
“嘿?”时沐气得想笑,“不是你说你有家室,以后都不让我碰了吗。自己说了不算,还想摸我?”
那天在医院,费玉琛说她有了网恋小对象之后,别人是碰不得又说不得,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守公序良德的好女人。
这话是她自己说的不错,费玉琛找不到反驳点。
打她吧,桑柠月看着呢,保不齐上来帮架;骂她吧,又骂不过,时沐的嘴就跟镶了大悲咒一样,能把人念死。
尤其现在,不知道又给谁刺激到了,满身戾气。
费玉琛选择投降,散掉火气,好声好气地关心她:“我错了,但你脸这么红,真的没事?”
“没事。”时沐笃定地认为就是空调的问题,赶紧排练完走人就好了。
费玉琛说她的节目因为时长问题砍掉一半,从一首曲子变成了两首。
她当然不会有意见,少个节目,还乐得清闲。
费玉琛又跟她说,她的节目临时改成了和小提琴的协奏曲,这也没什么。
可偏偏跟她配合的小提琴手是桑柠月,这就很要命了。
“为什么是她?音大没人了?”
时沐记得桑柠月上次只是被临时拉来补位的,真正有节目的是一个大二的小姑娘。
虽然琴技没有太大亮点,但也算过得去。
费玉琛不慌不忙地给她解释:“人家有事退节目了,临时找人又不现实。而且柠月都三年没登台演出了,有的是人乐意听她拉琴。”
桑柠月当年发通告中止演出活动的时候,不少人扼腕叹息,她偶尔出来露个脸,能帮音大赚一大波热度,校长也是考虑到这个才直接点名要让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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