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一直在想傻奴,而付全是个忍不得沉默的人,他实在惦记李远山府上大厨的手艺,“真的不留我午饭?”
李远山面无表情,只有食指和拇指在互相揉捻。
他犹豫再三,终于开了个口子,“反正这几日不上朝,过几天我安排下。”
付全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当然知道现在李远山是朝堂之争的核心,不仅仅是西南战场的事情,更有李远山那个特殊的正妻的原因在。
他看李远山这样藏着掖着,恐怕那个将军府夫人真的是个无法见人的。
他打哈哈,“好,一言为定。对了,你就这样不上朝,苏将军那边的压力会很大……”
李远山冷笑,“苏伟的夫人是荣兰县主,南城兵强马壮,谁敢说他的不是?”
苏伟的权势说是西南的土皇帝都不过分,只是为人谨慎,又不屑结党营私,从不给人留把柄,那些朝官也不敢对苏伟做什么,生怕一个激怒了人家,作为西南重要战场的城南关就反了。
付全十分好笑,“县主一开始看上的是你,奈何你宁死不从,否则今时今日朝官不敢置喙的人就是你。”
李远山用指节揉着太阳穴,闭眼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
付全见状,安静地退了出去。
夏天果然快到了,气候宜人,几个小孩在院子里踢蹴鞠,玩得不亦乐乎,一脚把球踢到了付全这边。
“付统领!”小孩高兴地笑着,“把球还给我们吧!”
付全脚尖点球,踢了回去。
小孩接住了球,传给了一个黄衣女孩,可惜那女孩反应有些迟钝,眼睁睁地看着蹴鞠从自己身边滚走。
付全这才注意这其中有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惶惶然地躲着蹴鞠跑,步子又小又慢,别人是踢球,她是被球踢。
眼看着她又要被球打到,付全无奈地跑过去,替她把球挡回去。
他扭头,看到一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她长得漂亮妖娆,使人一见倾心,偏偏双眼无邪,又让人无法冒犯。
远山的府里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小丫头?
他嗅到一股蜂蜜般甜腻的香气,再看向小丫头额身上穿的戴的,一下就咂摸过味儿了。
这就是李远山一直藏着的那个傻子正妻。
他刚想和她说句话,小姑娘扭头就跑了。
难怪李远山天天猫在家里不肯出门,原来妻子长得这样好看,难怪。
付全余光瞥到了站在书房门口一脸乌沉沉的李远山,摆了摆手,“我走了,不用送了。”
李远山看着跑来的傻奴,用袖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像个老父亲一般训斥道:“我才一眼没看你,自己就跑出来玩了?”
那两个小豆崽子发出的尖叫愣是把自己吵醒了。
傻奴的脚踝又在转,他抱起她回了屋子,“脚疼?”
傻奴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的脸一下变得愠怒,“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别让她出去跑吗?”
百合大惊失色,颤巍巍跪在了地上,“爷,奴婢错了!”
衣襟一沉,是傻奴在拽他的领子,他面色未改,眼眸仍旧冷淡,只是不再看百合了。
百合吓得赶紧退出去。
他声音寒丝丝的,命令道:“把脚给我。”
傻奴摇头,但没用,她的足衣已经被脱掉了,那双大手已经牢牢地攥住了她的脚。
她觉得脚心传来的触感十分奇怪,不安地挣扎,然而李远山反倒加强了力道,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乖顺,手指在她的趾缝滑来滑去。
午饭推迟了半个时辰,李远山重新洗手漱口,而傻奴泡在浴桶中,昏昏欲睡,勉强打起精神,被李远山喂了几口饭,直接搂着他的脖子睡着了。
李远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耳边仍有战鼓喧鸣,那些困扰着他的仍在困扰着他,但他不再没着没落,他的心有了可以歇脚的地方。
*
李远山果然一连两日没上朝,他的眼睛时时刻刻盯在傻奴身上,每过一个时辰就催促她去如厕。
傻奴一开始不愿意,也不说为什么,只低着眼睛不吭声,后来他用尽各种方法教她,她慢慢也能接受了。
此时的天气是最好的,无风也无雨,凉爽干燥。
李远山命人在院子里摆上一张躺椅,点上一盏光影绰绰的灯笼,抱着傻奴在院中乘凉。
她方才刚被折腾过一番,现正趴在他的怀里睡觉。
李远山用手丈量着傻奴的肩膀,发现她只有两拃那么宽。
他本就高大,肌肉健壮,在寻常男子中也显得格外宽大,瘦小的傻奴在他怀里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傻奴被他低沉的笑声吵醒,抖着睫毛睁开眼,入眼的是李远山温柔的笑脸。
“去如厕。”
她登时闭上了眼。
李远山眼睛危险地眯起,“别装睡,我陪你去。”
傻奴从屋里出来,脸色发红,眼神躲躲闪闪的。
李远山深吸一口气,“进去,别让我把你。”
傻奴想到了昨天那个羞人的场景,捂着脸进去了。
李远山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满意地笑了笑。
他牵过傻奴的手,嘱咐道:“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你在家一定要乖,不许憋着,当心身体出毛病。”
傻奴抬起脸,满是舍不得。
李远山摸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发出喟叹,不过几日而已,他的心就被她填满,一时有些不舍离开,“你要听话,我是你的夫君,不会害你。”
傻奴抓着他的袖子摇摇晃晃,摇着头,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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