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肖华飞今天就像换了个人,难道这是要挑明了?以后大家就在官场见生死了?
赵宏锦心中狐疑,但嘴上没停,喷着吐沫星子说道:“好,好,好!本来老夫看你一后辈,出言提醒两句是有心回护,但没想小肖大人不领情。也罢,索性老夫今日就把话说透,以前在东阳关忍着你,是给冯克明面子,看在.....”肖华飞心底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打断对方呛声道:“赵大人咱们同殿称臣,你别一口一个老夫的,你跟谁俩装大辈呢?你千万别看老指挥使的面子,赵大人你记着,本官现在才是钦命的影龙卫的指挥使。本官上一个职位受命于先帝,如今的职位受命于殿下,跟你赵家可无关。若你在依老卖老,小心本官今天可就翻脸了,你不是喜欢在殿上动手吗?别说我欺负你,本官让你半只手!”肖华飞觉得今天这事可不怪自己,赵宏锦一口一个看在冯克明的面子上,这就有些骂人了。
肖华飞上位的确是有冯克明的功劳,但也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而且肖华飞上位和他赵家有什么关系。
赵宏锦话里的意思,就像肖华飞能当上这个指挥使,赵家跟着使了多大力气一样。
肖华飞已打定主意,既然赵宏锦想给他自己脸上抹粉,那肖华飞非要反着来,非把赵宏锦的脸皮拔下来不可。
有一点肖华飞其实猜中了,赵宏锦刚才的确想用手中的笏板砸肖华飞这个不知尊老的臭小子来着。
不过赵宏锦认真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年纪和体力,才把冲过去挥手砸肖华飞的冲动压下去。
要说赵宏锦年青时也是练过的,但拳怕少壮,真要是在肖华飞那吃了亏,脸就有些丢大了。
这时卫晋安站到肖华飞与赵宏锦中间,先是对肖华飞劝道:“肖大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殿下还在上边坐着,你俩有什么私怨先放一边,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咱们都好好说话。”然后卫晋安又转头对赵宏锦说道:“赵侍郎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朝廷上让人说话,死不了人。不是本官说你,赵侍郎今天可有失长者宽仁之风了,肖大人今年还不到双十,你都多大了,和一个年轻人斗嘴,你也不怕羞。”这回轮到赵宏锦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卫晋安这话说得分明是在帮肖华飞啊。
一口一个私怨,宽仁的,这不是等于变向在告诉辛焯,今天二人斗嘴与公事无关嘛!
赵宏锦是千防万防,没防住顶头上司给自己背后捅刀。等卫晋安敲打过赵宏锦后,肖华飞脸上瞬间挂下一丝羞涩,抢先对辛焯与卫晋安分别施了一礼,口中略带愧疚道:“臣请殿下恕罪,卫尚书说得对,臣与赵大人的私事,不该借着朝议时闹起来。大殿乃时商议朝廷大事的地方,不该成为臣等发泄私怨的场合,臣请罚俸禄十年,并自愿交罚银一千两,以时时提醒臣自己,不要忘了朝廷法度。”卫晋安点头笑道:“肖大人虚怀若谷,果有古人之风。”辛焯本不想罚肖华飞什么银子俸禄的,这场热闹他还没看够,多少有些意尤未尽。
但辛焯看了眼卢丞相,见卢丞相微微点头后,当下便说道:“肖卿以后记得凡事控制点情绪,当然你是武将,脾气大点也能理解。不过罚你十年俸禄有些多了,这样吧,既然你主动认罚,那孤就格外开恩,罚你一年俸禄,外加五百两纹银,就不再多加惩处了,记住下回不许再犯了。”肖华飞连忙谢恩称是。
辛焯处置完肖华飞,却不再多说,也不让在大臣们继续议事,而是把目光放到了赵宏锦身上。
殿中众臣见辛焯死盯着赵宏锦不放,心中已经了然,肖华飞已经受罚了,那挑起事端的赵宏锦还和没事人一样站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赵宏锦感觉到殿上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他身上,马上觉得如芒在背一般。
可就这么认输,肖华飞没丢面子,可他赵宏锦便丢了面子啊。现在京里谁不知道,肖家家大业大,别说这小子自从到京还没领过俸禄,就说人家的家底,也不会再乎区区五百两银子啊。
赵宏锦当然也不在乎五百两银,但家中夫人可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出身,要是让他夫人知道,赵宏锦因为赵千里被朝廷罚了五百两,那回家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家里那个母老虎要是不把赵家祖祠烧了,都算赵宏锦祖先有灵。卫晋安轻咳了一声,看着一脸为难的赵宏锦说道:“宏锦啊,咱俩一部快十年了,你要是为难,老夫可以借你一千两银子。事情毕竟是你挑起来的,肖大人已经认罚,你跟着不交点,说不过去吧。”赵宏锦眼睛一翻,心中骂道,凭什么老子要陪那小子一起认罚?
这世上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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