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耳意识到危机的到来,这时木门被“嘭——”的一声撞开,来的人却不是冯骁。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握着一把木剑直直朝着陈鹤耳刺过来。
陈鹤耳下意识一个闪躲,男人扑了个空。但是他的动作十分灵敏,马上就回头开始另一波进攻。陈鹤耳的手上现在只有一把十五铃留下来的短刀,她下意识抽出刀,挡在了男人的面前。
“铿——”
木剑和短刀相撞碰撞出清脆的响声,而出乎陈鹤耳意料的,那把看似脆弱的木刀,却十分的坚硬,能够扛下短刀重重的的一击。
男人看到陈鹤耳开始抵抗,于是下手更重了,每一次劈下都是死手。
陈鹤耳虽然有短刀防御,但还是新手,并不习惯用刀,于是很快就落到下风。男人看准时机,举起刀,朝着陈鹤耳面前就是直直的一劈,陈鹤耳的一缕头发当下就被斩断。此时男人已经把她逼到了角落里,陈鹤耳等着眼前的那个黑影,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样貌。
她举起短刀,准备负隅顽抗。她支起身子,以一个进攻的姿势双手握住刀,一跃而起,对着男人的头就是一击。
”啪嗒。“
脆响声过后,木剑断裂了。
上面的半截木刀就这么掉到了地上,但是陈鹤耳的刀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刀口开始出现了缺损。
刚刚的进攻已经消耗了陈鹤耳太多精力,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漏气的球,只能靠着墙壁休息。
但是男人看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他漫不经心的掏出宽大衣袖里的匕首。
他还有装备。
这个时候,陈鹤耳才看清楚男人的样貌。他长得十分寻常,皮肤就像大多数隐居在野外的人一样散发着健康的棕色,但是此时他的眼里全是平静。仿佛,现在杀死陈鹤耳就像寻常的野外杀死一只鸡。
陈鹤耳紧张的望着他,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就在这时,手里最后的保命道具“啪哒”一声掉到了地上,滚到了男人的脚边。
糟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陈鹤耳心里开始绝望起来,面对死亡的恐惧在男人的面前不断扩大。
但是奇怪的是,这时男人却停下了动作。
他俯下身,捡起脚边的短刀。刀身已经被十五铃摩擦的十分光滑,刀刃的部分经过刚才的打斗缺了几个口子,看起来,这这是平常不过的一把短刀。
男人却拾起它,仔细观察,眼神里有伪装不出来的认真。
“这把刀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他的嗓音十分嘶哑,有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与他青年的相貌完全不同。
还没有等到陈鹤耳回答,男人又是一个转身,手肘直直顶住身后的长剑。
在他的后面,冯骁一只手用湿布捂住口鼻,一只手握剑,对男人展开了偷袭。
男人手上的匕首无法跟冯骁手中的长剑相比,被他打的节节败退。他看自己胜率实在是太低,于是心生诡计,虚晃一枪用匕首猛的刺向冯骁的脸,就在冯骁下意识想要躲避的同时,他扑上去想要把冯骁捂在脸上的湿布拽下来。
但是他的小心思早就冯骁识破,冯骁一挥手挑掉他的匕首,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着他,狠狠朝着墙壁上撞去。
男人倒在墙壁上,捂着胸口,看了两眼冯骁和陈鹤耳,接着慌忙跑出木屋。冯骁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立刻趁胜追击。男人飞快跑着,一会儿就钻进茂密的山林里。冯骁毕竟还是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环境,只能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等到他回到木屋,就看到陈鹤耳费力的拖着宋智江的身体往外面拖。
”真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下了什么东西,能让人睡的这么沉。“
陈鹤耳没好气的抱怨,同时示意冯骁来帮忙。
冯骁看向陈鹤耳,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等到两人把宋智江拖到了屋外的空地上,冯骁才奇怪的开口问:
“你没事吗?”
陈鹤耳以为冯骁在问自己刚刚与那个奇怪的男人搏斗时有没有受伤,于是接下去:
“没事,多亏你及时赶来,我才没有受伤。“
“我是说你吸入了那层薄雾有没有受伤。”
陈鹤耳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和宋智江在一个木屋里,凭什么他中了瘴气就会陷入昏迷,而自己却十分清醒,完全没有一点问题呢。
“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陈鹤耳老老实实回答,冯骁不确定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扫了几下,还是默认了她的回答。
“那先把他放到最近处的水边吧。”
冯骁示意陈鹤耳放手,接着自己拖着面条一样软的宋智江往山上走。陈鹤耳已经先行在前面探路了,山上东北角一侧的树木明显比旁边的高大茂盛,所以那边即有可能有水源。
果然,刚走了几步,他们就发现了一处山泉。晶莹剔透的山泉水从岩石间的缝隙里冒出来,形成泉涌,阳光照射下,就像是光柱。
山泉之下的水汇聚成一个深潭,潭中清澈见底。
陈鹤耳往水里张望了一眼就顿时感觉有些不妙,这么澄澈的水中会有藏红人参吗?自己现在怎么一个影子都看不见。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唤醒宋智江。
经过冯骁残忍的拖拽,脸朝下的宋智江一路上跟着地面“亲热”,等到到了水潭边上,他原本儒雅英俊的脸已经脏的不堪入目。
“呃,你这样拖他,真的没事吗?”
陈鹤耳捧着一汪水,有些犹豫地将嘴朝着宋智江的方向努了努。
“没事,他的脸皮厚。”
冯骁若无其事的说道。他可是和宋仲基一起长大的,从小就被这个鬼精的好友坑过多少次,现在有这个机会,自己肯定也要好好的损他一遍。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冯骁还在宋智江的腿上踢了一脚。如果这个时候冯江在的话,看见自己畏惧的宋智江私下里被冯骁这么对待,必定会被气到吐血。
“是嘛。”
陈鹤耳表示你们男生之间的友情好难懂。
接着,她采用最简单的物理唤醒方式——直接往宋智江脸上扑水。
深山里的泉水冰凉刺骨,几捧水扑在宋智江的脸上,他的长发早已湿透,留下几根碎发粘在脸上,高挺的鼻尖上挂着一滴晶莹的露珠,看起来就像个蛊惑人心的野妖怪。
陈鹤耳发誓自己只是以欣赏美貌的角度看宋智江,但是站在冯骁的角度,陈鹤耳这分明是看宋智江看呆了。
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准看”
他向来听从自己的内心,于是他不自觉的靠上去,捂住了陈鹤耳的眼睛。
“哎呀,你把我眼睛捂住了,我怎么去捧水呀!”
陈鹤耳一开始有些抗议,但是冯骁温热的大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就像是自己同时在感受着冯骁的体温。陈鹤耳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跳漏了一个节拍。
陈鹤耳的脸太小了,这是背后的冯骁最直观的感受。他的两只手就能把她的脸捂的严严实实,从背后看,能看到陈鹤耳纤细白皙的脖颈,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的耳垂,上面扎着一个小小的耳洞,里面插着茶梗。
两人之间的气温迅速上升,还是陈鹤耳最先反应过来,悄悄拨开冯骁的手。
“好,我不看。”
她害羞地讲,声音很小,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落在冯骁的心里。
冯骁伸回手,静静看着陈鹤耳将泉水扑在宋智江的脸上。
“哎呀,水里有东西。”
陈鹤耳用手捧水时,突然触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自己位于水潭的边缘,所以水的深度并不是非常深,于是陈赫耳示意着冯骁靠近自己,接着拽着他的衣角,斜着身子,将水里的那个东西拔了出来。
手里的事物呈现透明状,形状酷似一个小人,只是四周有尖长的根须冒出来。它的手感很奇特,外表像是柔软的水母,但是稍微挤一挤,能感受到到里面坚硬的部分。在这个东西的根部,粘着一些水中的青苔,陈鹤耳小心翼翼的拂去,就看到根部微微的一些红晕,如同丹顶鹤头上的红冠一样。
毫无疑问,自己手上的这个,就是藏红人参!
陈鹤耳的眼神中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光芒。
书里说,藏红人参是群聚生长的,也就是说,潭水之下还有更多的人参。
“冯将军,再靠近一点,我来捞里面的藏红人参。”
这一声“将军”喊得冯骁措手不及,他看着陈鹤耳的眸子更加深沉:
“你会水?”
陈鹤耳呆在了原地,这么说,自己好像确实是一只旱鸭子,自己上辈子是因为不会水,溺水而亡。
不等陈鹤耳回应,冯骁先一步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
陈鹤耳前世虽然与不少年轻的男演员搭过戏,但是穿越到这个朝代后第一次看到男子脱衣服,还是又一些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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