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后半场,有副都主府上的小厮弓着身进来,伏在唐兮耳边说了几句话。

“副都主请任公子到后院一叙,请代为转达。”

唐兮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漏痕迹,半跪在任桑身侧,靠近他耳畔,将原话转达。

清甜的气息拂在耳畔,像羽毛一般,任桑耳廓瞬间充血。

这是她第一次凑得这般近与他说话。

他连忙站起身,掩饰住这一刻的窘迫。

唐兮一心扑在马上就要见到俞裴,并未注意到这些。

秋日的天已经有了凉意,逞论此时已近午夜。

唐兮缩了缩脖子,亦步亦趋跟在任桑身后,却在即将到达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时,被几名士兵抬剑拦下。

身披铠甲,手执长剑,是副都主府上的府兵。

“副都主只叫任公子一个人进去,你且在外边等候。”冷峻的声音毫无温度。

唐兮抬眸,正巧与任桑的视线对上,“你且回宴会厅等候,我出来了自会叫你。”

唐兮顿了顿,垂首,用男声道:“是。”

望着任桑远去的背影,唐兮转身往宴会厅走去,却并未进入,而是在那几名府兵看不见的角度,拐了一个弯,绕道后方。

她腿上的伤还未好利索,但施展轻功绰绰有余。

这间屋子的戒备极其森严,唐兮在阴影中潜伏了近半炷香时间,才瞅准两波府兵换班之时,足尖轻点,悄无声息,跃上了屋顶。

她弓着身,努力放轻脚下的步伐,躲着地下巡逻的府兵,挑选了一处极佳的位置,轻轻挪开房上的琉璃瓦,露出一小条缝隙,凑近几分,便可将室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任桑和五名没见过的男子分坐在两侧的椅子上,主位之前,站着的是瞿协仁,此时正侃侃而谈。

唐兮视线扫了一周,没有俞裴的身影。

都这个时候了,俞裴居然还未露面。

唐兮只能继续候着,顺道听一听瞿协仁的激情发言。

此刻,他正在挑唆任桑。

“任公子,想当年您也是永夜阁大名鼎鼎的雁门大人,整个江湖见了您都得低头乖乖喊一声‘大人’。可如今呢,那宁彤把永夜阁拆了,您只能屈居在不夜殿这种小地方。”

他似乎觉察出这样说有些不妥,找补道:“虽说不夜殿如今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但到底比不上永夜阁不是?”

“她把您害得这么惨,自己却做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您就不恨?”

屋顶的唐兮挑了挑眉,如她所料不错,瞿协仁并不知道任桑和她早就是一伙的了,想利用他俩不和做文章,这把算盘可要落空了。

瞿协仁说得唾沫横飞,任桑只静静听着,临了,漫不经心的附和一句,“副都主懂我。”

瞿协仁面色一喜,自以为有戏,乘胜追击,“前不久我这边收到消息,那宁彤和简迟瑾因为纳妃之事,大闹了一场,离宫出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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