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等人领了赏钱,欢天喜地的到了西山,在那里,他们先做了登记,然后就被人领着去洗了澡,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再出来一个个都焕然一新了。

“俺滴个娘来,这衣服可真厚实,真好,俺一辈子也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那可不,俺得仔细着穿,等破了,可以改小给俺家小子穿,俺小子皮的没边,在家俺都不敢给他穿衣服。”

“还有这腰带扎着真舒服,一点也不累得慌,比之前草绳强多了,那东西俺都不敢使劲,生怕走着走着就断了,你看这腰带,多结实怕不是牛皮的吧,世子爷家真阔绰,杀牛做腰带。”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皇帝种地那可是用金锄头的。”

西山广场之上,纤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个个都很兴奋。

朱翊镒给纤夫们发的这套工作服也是从系统里购置的帆布劳保服,相比于后世的机械化大生产,这个时代再低廉的产品都没有一点竞争力。

这时,一人拿着一个夹子走了过来,随后便开始点名,被叫到名字的人便出列站成一队,原来一帮帮的老乡圈子瞬间就被拆的四分五裂。

“三哥,咋把俺们都分开了?”

一个济南府的老乡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有些不安的问张三。

“世子爷不想让咱们抱团,也怕俺们这样的把头吃你们的抽头。”

张三倒是看得清楚。

“可三哥你从不吃俺们抽头啊,世子爷人好,要不咱给世子爷说说,别把咱们分开了。”

海狗子不想跟这个大哥分开,他一个半大小子,力气没有别人大,去别的地方怕人家看不上他。

“唉,规矩就是规矩,人家给咱月钱,还管吃管住,自然要听人家的规矩,世子爷不是针对咱的,可咱要坏了人家的规矩,这人也没法管了,再说咱以后都修铁路,平常也能见面不是。”

张三有带队伍的管理经验,所以也能体谅朱翊镒定下的规矩。

“张三!”

“哎,俺在这呢,在这呢。”

前面那人喊到了张三名字,张三赶紧应声。

“嗯,你到这队来,记住,以后喊名字要答到,别带这么多零碎。”

那人指了指东边的一个小队,张三赶紧过去了。

广场上的人很快便被拆完,只留下一个海狗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家排队进食堂吃饭,不过我事先提醒一下,咱以后天天吃这个,可别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东西没够,吃撑了自己难受。”

那人说完,便领着跟前的一队往食堂走去。

海狗子一看这个,立时蔫了,心道:不会是看俺年龄小,不要俺了吧。

壮着胆子便追上那人问为啥没有他。

“你叫啥名?”

“海狗子。”

那人听了想笑,这名字咋连个姓也没有,随后打开名册找了起来。

其实是这人孤陋寡闻了,人家姓海,名狗子,跟海瑞海青天是本家呢。

当然也不怨这人,这人一年前还是文盲呢,在西山水泥厂子弟学校才识得字,因为年龄大了,数理化水平也差,直接就被强制毕业了,分配到西山实业做了文员。

“哎,咋没有呢。”

那人找了翻了几遍也没翻到海狗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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