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绝望中的希望
雪越下越大，如同一张白色巨幕，彻底蒙住了月亮。
极目所见，皆是白色的世界。
长城崩塌之后，来自永冬之地的风雪再无任何遮拦，一股脑儿地席卷南下，将树林、田野、村落全部盖住。
但相比于风雪，异鬼和他们的死人仆从军团，才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快走！”曼斯·雷德一嗓子吼醒还在蒙蔽状态中的手下，“去南方！带上所有族人，去颈泽以南！”
“可是凯撒只允许我们待在狼林，除非向他下跪……”
“长城倒了，凯撒哪里还顾得上管你们。快跑吧，异鬼来了，我们全都得死！”
野人首领们闻言，也不敢再耽搁，连忙散开，去联络族人南下。
他们都曾见识过异鬼的手段，所以都很清楚，若是没有长城庇护，人类根本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
逃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艾德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却没有找到长子罗柏的身影，倒是看见琼恩·雪诺神情慌张地跑过来。
哪怕心志坚定如艾德·史塔克，也在这一刻感到绝望。
曼斯冷笑一声：“别把我们想的和你们南方人一样卑鄙。”
但有人明显被吓住了，道：“艾德大人，没有长城阻隔，我们恐怕挡不住尸鬼大军啊！”
轰！
火焰在冰雪之中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刺目而耀眼。
但我没有选择，为了让你们守夜人打开城门，放我们南下，只能宣称那个号角就是真正的冬之号角。
我也一样。
也是他作为一名史塔克的责任和荣耀。
艾德随即丢下他，来到匆忙集结起来的守夜人军团前。
琼恩重重点了点头。
曼斯也好心提醒：
“绝境长城绵延数千里，光靠我们这点人，怎么可能守得住这样一条防线。艾德大人，我佩服您的勇气，但现在，最明智的选择还是暂时撤退。汇合南方的大军，选择一个更合适的地点，重新建立防线，才能阻击异鬼。”
“父亲，那您呢？”
侍从牵来战马，旗手举着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旗帜和守夜人的纯黑旗帜来到总司令身后。
此时尸鬼大军从北方袭来，黑城堡中的守夜人们慌成一团，甚至有人收拾东西，想要趁乱往南逃。
艾德·史塔克带着守夜人中的骑兵队来到队伍的最前排。
艾里沙爵士还要再开口，却被艾德阻止。
“我怎么知道！”曼斯扯开对方的手，“反正肯定不在我们野人这里。”
曼斯·雷德带着一批野人战士前来见他。
艾德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放缓道：
若干年后，当战争结束，你们将成为英雄，被吟游诗人传唱！
艾德站在黑城堡南面的广场上，对传令官道：
“吹号！全军集结！”
所有人全都抬头望去。
敌人太多了。
这是他作为守夜人总司令的责任和荣耀。
成百上千声惊叹响起，又有成百上千个人在看，在比划，在狂呼，在伸手摸向自己的剑斧。
艾德·史塔克当然也在念诵。
“是的，父亲。”琼恩语气艰涩地说道，“但我怀疑那不是真正的他。我也不知道，但真正的罗柏不会那样做。也绝不可能知道我从先民拳峰找到的古怪号角……更不可能摔成碎冰……”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如此离奇而悲伤的故事，甚至让早就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艾德·史塔克失了态。
随行的十几位守夜人也纷纷抽出剑来，对面的野人也拿出武器，刹那间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艾德微一沉吟，也意识到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守夜人总司令沉声道：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号角是真是假。”事到如今，曼斯也只好坦白，“我们翻遍了霜雪之牙，只找到了一个巨人的坟墓，在里面见到了一个巨大的号角。
“你骂谁卑鄙？”艾里沙猛地抽出剑来。
曼斯指着北方，大声道：
但火焰没有熄灭。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人直接说出来。
“是，大人。”
“琼恩，罗柏呢？”
艾德的嘴巴动了动，居然一时失语。
而且刚刚听闻了长子的死讯，艾德甚至来不及悲伤。
恐惧没什么丢人的，除非你让它们控制了自己。
实话告诉你们，现在我的心跳快得吓人，肠子在肚子里绞成一团，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艾德·史塔克，我们自由民也有不怕死的，今天与你们并肩作战，受你指挥。”
恐慌与匆忙之下，队伍无比混乱，而且人数也远比实际应有的少得多。
但就在这时，一个凄厉的呼喊声突然响起：
“异鬼来了！异鬼来了！”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如果我们都倒下，”曼斯接着道，“那这场战斗就失败了。”
随后他看向军队，高声道：
“我知道你们在恐惧。
现在，请做最后的祷告吧。”
“总要有人留下，掩护大军撤退。”他说道，随后也不再理会曼斯等人，转身向黑城堡走去。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甚至连野人也都加入了念诵。
艾德也低头祷告。
当然，后来的事情你也清楚，凯撒焚毁了号角。”
“凯撒陛下来了！”
无数个声音从千百个唇齿间迸裂而出，汇聚成一个声音。
“我当然要留下来战斗，这是守夜人的职责。”
但没了长城掩护，黑城堡就仿佛一个剥光了衣服的少女，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异鬼的面前。
“是……大人。”琼恩只能接受。
“凯撒！凯撒陛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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