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场战斗，也是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那真正的冬之号角呢？”
“但那个是假的！你骗了所有人！”
但就在这时，曼斯·雷德突然指着天空叫道：
呼啸的寒风带来了尸臭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恐惧的味道。
突然间，有人念诵起了守夜人的誓言：
“守夜人的敌人永远来自北方。立刻吹响军号，准备战斗！”
“立刻放出所有的渡鸦，派他们去君临，去南方的所有城市，告诉人们，长城倒了，异鬼来了！”
“快看，那是什么？”
长城倒得太突然了，南方的大军根本来不及北上，龙晶武器也没有完全准备好。
世上没有什么比战争更可怕，没有什么比战争更丑陋，但也没有什么比战争更荣耀。
但此时此刻，众人还沉浸在长城崩塌的恐惧中，被曼斯·雷德一吼，心中便被逃跑的念头填满。
战前不言败。
“北境就在我们身后，七国也在我们身后。”艾德淡淡道，“就算注定守不住，我也要给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艾德此时也顾不得去管那些逃兵了，他举目北望，却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铺满雪地，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而来。
“看清楚了，那才是敌人！所有人类的敌人！你们的剑，可别挥舞错了方向！”
如果冬之号角真的是罗柏吹响，那无论是否出自其真实的意愿，这个责任都必须由史塔克家族来背负。
而且太强大了。
还在对峙中双方同时回头往北望去，透过绝境长城崩塌后残留的雪白烟雾，他们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细线。
守夜人总司令再次下令：
“琼恩·雪诺，你立刻组织守夜人军团的后勤人员撤离。”
艾德记得自己父亲曾经这样教导自己，因为诸神也许在听。
说来也是奇怪，长城这样一座庞大城墙轰然崩塌，却没有波及到附近的城堡，仿佛这座横亘在天地间的冰墙在一瞬间化为了轻烟，消散无踪。
胜利。
“可光凭你们这些人，是不可能守得住长城……没有长城了，这道防线已经完了。”
那是由无数扭曲的身影组成的尸鬼军团，正以极快的速度，伴着呼啸的北风，铺天盖地得蔓延过来。
“我的号角早就被凯撒烧了，那么多人亲眼见证。”
“是！”
尸鬼大军，越来越近。
有半个心跳的时间，艾德·史塔克担心它被风吹灭了。
他们不仅没有足够的兵力，更缺少对抗异鬼的武器。
这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人类与异鬼的战争。
“艾德·史塔克，你自己好好想想。”曼斯盯着总司令的眼睛，“我们都已经进了绝境长城，还有什么理由要摧毁它？它一倒，我们也同样遭殃。”
至于它是不是真正的冬之号角，恐怕只有诸神才知道。
“曼斯！刚才是不是你吹响的号角？那才是真正的冬之号角，对不对？”
他知道对方说的实话，而且这样的乱局中，有没有指挥真的没有多少区别。
“待会儿听到冲锋号角后，你们跟紧我的旗帜。如果我不幸倒下，丹尼斯·梅利斯特爵位来指挥，若是丹尼斯也倒下，就由曼斯·雷德指挥，如果……”
当念完最后一句“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他猛地拔出长剑，高高举起，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尸鬼大军，深吸一口气，就要发出冲锋的号令。
“罗柏他……”琼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尸鬼大军即将杀到，他只得收拾心情，将父亲拉到一边，小声将之前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艾德没有反驳。
就见无边的风雪之中，一个白色影子正在急速俯冲而下。
它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炽烈。
一团火焰随着它的出现倏然乍现，橙黄的光芒穿透风雪的巨幕，席卷而下。
艾德愣了一下，随即抬头望去。
向着远古的诸神祷告，祈求祂们能够看顾自己的子民，祈求祂们能够赐予他力量和智慧，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但我们不能退缩！
因为身后就是七大王国，就是无数的村民、领主、母亲、孩童……所以我们不能后退！
但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迷茫——
曼斯遣散众人，正要去找妻子妲娜，却见守夜人总司令艾德·史塔克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这是我们的职责！”艾德硬邦邦地回道。
艾里沙爵士尖刻地说道：
没有绝境长城的阻拦，它们一往无前。
琼恩还要再劝，却听艾德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琼恩·雪诺，这是给你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
异鬼会伴随着风雪南下，带去极寒与死亡。
“他在撒谎！”艾里沙·索恩爵士怒斥道，“要我说，就该杀光这群人形野兽！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我们的盟友！”
若没有人阻止他们，颈泽以南也将被白色恐怖笼罩。
“也许有人不满现在的待遇，想要放异鬼进来，摧毁一切，好趁机浑水摸鱼呢。”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甚至是冷酷。
如一杆刺破苍穹的火焰巨矛，直插尸鬼大军的中心。
有人会在战争中死去，但更多的人会活下去。
刚开始是几个人，但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加入。
人类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无论哪种理由，艾德都不能后退。
希望祂们真的在听。
“你说是……罗柏……吹响冬之号角？”
“好。”艾德朝他点头。
不等曼斯说话，艾德就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
他又看向学士，道：
“你所要做的可不仅是撤退，还要阻止北境人南迁，这可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你明白吗？”
刹那间响彻云霄，震碎冰雪。
艾德心中的阴霾就此一扫而尽，只见他拉下头盔的面罩，举起盾牌，将胳膊穿进皮带。
空气呼吸起来冰冷刺骨，但却有股甜美的味道，那是火焰的滋味，胜利的滋味。
“愿诸神看顾我等，”他高声呼喊，跟随着天空中飞掠而过的白龙，下令道，
“全体，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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