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吊燕在风中凌乱,当然二人这番动静,自引来了过往路人的注意。
“哎哎哎,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刚刚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定是被那转头就走之人,给始乱终弃了呗。”
“那姑娘刚哭得梨花带雨,莫不是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被人给甩了吧……”
“啧啧啧,真的是,如今这些姑娘怎么就偏偏喜欢不着调的家伙。”
听着耳边不时响起的议论声,吊燕登时俏脸涨红。
她抬眼看向左驰渐行渐远可恶的背影,咬了咬牙。
最后暗骂一声,小跑着跟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
听到身后传来的恼羞成怒之声,左驰心底就是一阵无奈,继而转头到:“又想怎样?”
却见吊燕这女子,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随后深吸一口气,方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刚刚青楼发生的事,莪以后再找你算账,说吧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左驰继而讲到:“随我去趟无双城最大的牙行,找一人……”
一听这话,吊燕眉头轻挑:“你是说无双城第一牙郎安通?”
左驰:“不错,你也别在这杵着了,咱们先走。”
约莫半個时辰后……
左驰二人抵达朱雀牙行门外。
所谓无双城第一牙行,并没有人们想的那般大气,反而极尽低调。
一眼看去不过就是家普通的牙行店。
店门矮小,门框都已经包了浆,也不知这临街小店开了多少的年头。
却见左驰和吊燕二人,刚步入其中,立马就有牙行的伙计,跑到两人跟前招呼到:“两位,你们来本店是要做什么,别看我们这朱雀牙行不大。
但凡是你要找店铺、居所或者寻找伙计,只要是二位需要的,本店都会提您打听,保管两位能够满意。”
说到这,牙行伙计讲到:“当然,若是二位想要找长工,或是出租家中空置的院落,我们也会替两位解决。”
左驰瞧着和中介一个性质的牙行,并无多言,毕竟依照记忆,这朱雀牙行除了经营普通的中介服务,还有另一面生意。
那便是替人拉线搭桥,亦或是售卖信息。
于是左驰缓缓开口:“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有事要找他!”
伙计忙赔笑:“客观不巧,掌柜的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左驰却说到:“来者是客,你附耳过来……”
伙计闻言,侧耳倾听,左驰便在此人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听到左驰说出接头密语,这伙计这才忙抱拳到:“既然如此,我这便请掌柜的过来。”
话毕这伙计忙步入后堂没了踪影,一旁吊燕一脸的好奇:“你刚刚说了什么,为何这伙计会去请安通?”
“这牙行在无双城经营好几代,三教九流认人无数。
不过有些生意始终是见不得光,为了避免不知情者误打误撞,见到这不光彩的一面。
自然会有密语接洽,只要说了这接头暗语,店里的人便知来人做的不是寻常生意,必然会去找正主。”
果然未多时,一阵脚步传来,就见一身材矮小面色黝黑之人,身穿灰衣,匆匆自后堂跑出。
这人出于本能先是抱拳行礼到:“两位贵客有失远迎,在下安通……”
只是话说到一半,这名叫安通之人突然闭了嘴,随即双目不由圆睁,满脸意外到:“无明……你……你还活着……”
左驰见状,嘴角微扬,调侃到:“怎么安通,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是不是?”
听到这话,安通讪讪一笑:“怎么可能,我这还需要你常来照顾生意呢,来来来,咱们去后院慢慢聊。”
说着,几人离开店铺来到后院茶室内。
却见数人席地而坐,桌案上已经备好了茶水,安通先是客套一番。
然后直入主题,就见这名叫安通之人,随即开口到:“不知道无帅这次过来,是想打听何事呢?”
左驰正要开口,却看到一旁矗立的牙行伙计。
迟疑到:“安通,之前来你这打听消息,都是除了当事人并无第三人在场,你这伙计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不退下?”
安通呵呵一笑:“无帅多虑了,这伙计是我收的弟子,我想着几年后就将衣钵传给他。
这不就让他在我身边时刻侍奉,也好让他长长见识,早日接我的班。”
左驰眉头一挑,端起桌案上的茶水,一边轻抿,一边开口到:“这跟你以往的样子可不同啊,我记得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要把这店铺生意传给自家儿子,这怎又多了个弟子?”
安通无奈叹息:“只怪我那儿子不争气,不管我怎么带他,一点长进都没有,与其有朝一日被他败了这家业。
倒不如传给别人,最起码着代代相传的营生还能传下去。”
左驰放下手中茶杯,砸吧砸吧嘴,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这么个道理。”
而左驰身旁的吊燕却已忍不住,见两人在这拐弯抹角,愣是不肯进入正题。
当即开口到:“阁下,我们这次……”
只是话刚出口,却被左驰打断到:“我们这次前来,其实也是为了一件大事。”
安通微笑道:“无帅但说无妨,我知道的必定如实相告。”
“呵呵,安通啊,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前我来你这只要是打听消息,你第一反应就是伸手要银子。
这一年多未见,我这都没给钱呢,你就直接开口,一点都不像你。”
闻言,安通呵呵一笑:“时也命也,最近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做。
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做什么事都只看银子,我怕将自己积累的那些老主顾都吓跑了。
一句话,世道艰难,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喽。”
“也对,如今的天玑界也算得上是多事之秋,好多人都只能被人胁迫做些违心事,我也不意外。”
话毕,左驰接下腰间佩刀,一把拍在了桌案上。
随后讲到:“今日来我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我这把刀而来,你看我这刀有何不同。”
见到这把古朴且造型奇特的佩刀,安通双目闪过异色:“好刀啊,这刀造型古朴浑然天成,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宝刀。
让人一看,就觉如夜如月,想来已有了不少年头。”
左驰呵呵一笑:“好眼力,这刀的确不一般,这样你不是想着培养自家弟子嘛,今天我就让他开开眼。”
说着左驰缓缓抽刀,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自他掌中发出阵阵寒芒。
左驰招了招手,冲那杵在安通身旁的伙计讲到:“伙计,既然你师父要你继承这家店,那就过来瞧瞧,我这手中宝刀一般人可是想看都看不着。”
安通也是笑着讲到:“是啊徒弟,你过去瞅一眼,当是增长见闻了!”
这伙计点头称是,来到左驰身旁,却见左驰手拿长刀,随后问到:“知道我这刀有何不同吗?”
“客官恕在下眼拙,真瞧不出异状,若是阁下不嫌弃,可否告于我听?”
左驰讲到:“我手中这把刀,可是能变颜色的,你可看好了……”
话毕,一股苍炎灼息萦绕于刀身,这伙计正疑惑眼前此人,说话怎这般模棱两可……
弹指间,刀身一颤!
剑影似梦浮沉起落,一记穿云似薄烟飘渺,其象万千难以捉摸,乍然而出!
剑芒如流水纤丝,无状亦不可拿捏,似山岚划过这伙计身体。
只一个刹那,左驰收刀入鞘,端起桌上茶杯。
他朝着那安通讲到:“好了,已经解决了,这会你该没有顾忌了吧!”
再看那伙计,身体颤了颤……
紧接着整个躯体自额头到裆部一分为二,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见这伙计死了,安通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后讲到:“无帅果然聪明,这话外之音让你给听了出来。”
而身旁吊燕却是一脸大写的懵逼,迟疑到:“你们……不对为何要杀了这人?”
左驰冷笑到:“我之前和这家伙打过不止一次交道,这人是有个儿子。
但绝非他说得那般不上进,相反方方面面做的都是滴水不漏。
自家产业,平白无故传给外人做什么,安通自一开口就时时刻刻暗示于我。
那时我便知此伙计身份不同寻常,既如此留着此人做甚,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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