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译听得一阵动容,因为他自己也明白,祁国安说的一点不差。

但祁国安只凭自己与人交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见武学修为之高。

可强大如他,也不能掌握自身生死,这让萧译不得不为之感慨,叹声道:“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又话锋一转,问道:“那六品之上还有什么境界?”

祁国安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

又指了指手边的书册,接着道:“这些东西是我花费三年时间搜集而来,包含了这些人多年来陷害忠良、畜养私兵、招募江湖异人,双方来往书信,都是意图谋反的罪证。

你只需要悄悄前赴京城,将其交给当朝内阁大学士季宁,祁某人也可含笑九泉了!”

然而萧译还是摇了摇头:“祁大人,在下只是个流落江湖的草莽之徒,能够随心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已是不负此生!

其他的实在不敢奢求!”

第一,他刚接了系统任务。

再则京城那是什么地方,他只是想想就知道。凭他现在的实力,稍有点风浪,就能让他船毁人亡!

可祁国安不知他的考虑,突地青筋暴起,眼珠子里都是充血之状,可见其愤怒。

萧译也是不闪不避,直视于他。

少顷,祁国安目光又转柔和,说道:“你虽身在江湖,但也是我大辰子民,莫非也要眼睁睁看着天下倾覆,黎民苍生受苦而不顾?

况且你师父传授你武功,难道他就只教你善保自身?

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以及武林中的大侠士为国为民,纵然抛头颅、洒热血亦是在所不惜!

只是辛苦你送几封书册,你不该拒绝!”

萧译见他突地勃然而怒,可又强压怒火,心中也不生气,只淡然一笑道:“恕我直言,天下倾覆,无非是谁当皇帝罢了!

俗话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你放肆!”

祁国安蓦然一声大叫,挥掌便击了下来。

萧译自知这话对于忠君爱国之人,算是大逆不道之极,冲着他临死前想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天下百姓。

此等作为,委实崇高。

也不愿伸手招架,甘心受他一掌。

反正他强弩之末,也伤不得自己性命。

不料祁国安手掌伸在半空,却不落下,向萧译瞪视片刻,缓缓收回手掌,低声道:“小兄弟,我也不知你有何等遭遇,以致说出这番话来!”

萧译俨然说道:“遭遇很普通,看的很清楚。

忠君的思想,我没有,永远不会有!

至于爱国,你们绣衣卫深受国恩,自当报效,但国不爱我,我又怎会去爱国?”

说到这里,萧译突地想起自己当年受人欺压,告官无门、报仇无力的辛酸,低叹一声:“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苍生受苦,其实现在的大辰百姓又何尝不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搬倒奸臣改变不了,改朝换代也改变不了。

因为最根本的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是人与人之间,本质上有着高下!

若这世上没有武功,人人都是凡夫俗子,纵有权势贫富间的差距,还能相对的公平一些!

至于现在吗?

一切都是枉然!

祁大人,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律法规定:无故杀人者死!

那么“天下第一高手”杀个人,与普通百姓杀个人,试问,处置的结果能一样吗?”

祁国安怔在了当场,萧译这话委实说透了本质。

同样是杀人,对象不同,处置就不同,无论是杀人者还是被杀者,都是一样。

萧译又道:“朝廷中的某些正义之人,认为江湖人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不守律法,断人生死者也屡见不鲜!故此骨子里瞧不上我们这类草莽!

可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因朝廷不公!

律法讲究森严有威,最起码的准则,就是不能因一人之私而偏,众人之暴而怯!

试问,朝廷中谁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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