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良造,大王来信!”一名士兵匆匆走进大帐,将一封信递给正在看着舆图的樗里疾。
樗里疾头戴红色武冠,身披红色黑甲,颇有名将之姿。
樗里疾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随后放在旁边。
“大王说什么?”一旁一位年轻将领问。这位年轻将领便是跟着张仪先后脚来到秦国的魏国人魏章。
“大王让我相机行事,”樗里疾眉头紧锁,“河西上郡这一战,看来还是要打的。”
“大良造为何愁眉不展?”魏章问道,“此战我军与魏军实力相当啊。”
樗里疾看了一眼帐外,道,“我军陉山新败,损失惨重;这又十二月底了,外面甚冷,还要跟魏国开战,只怕军心浮动啊。”
“我军如此,魏军还不是一样!”魏章哼了一声,“倒是不知道他龙贾敢不敢过河。”
“你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樗里疾眉头舒缓,“这几日阴云密布,想必过些时日就要下雪了。”
樗里疾停住,看向魏章:“魏军必然松懈,到时候我军可趁大雪突袭临晋,断了蒲阪渡口。”
魏章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舆图,说:“天寒,估计黄河已经结冰,只怕扼制住蒲阪,龙贾还能从其他地方进入河西啊。”
“让他进来。”樗里疾嘴角上扬,“此战八万对八万,又是攻守城,必然旷日持久,他进了上郡,待天气回暖,黄河解冻,我军又守着蒲阪,他回的去?河东的粮草进的来?”
魏章眼睛一亮,心确实一惊,这樗里疾战略目光竟然这么长远?恐怖如斯,要是他在魏国,这次带兵的是他,只怕还真看不出来樗里疾的这个战略。
但是,魏章又想到了个问题:“我军虽说是八万,但是还有三万在公子华那,大良造我们这只有五万人,还要守蒲阪袭临晋,兵力有点捉襟见肘啊。”
“五万够了,”樗里疾眼中折射出自信的光芒,“我们只要保住蒲阪、临晋二城就行,龙贾主力,就交给公子华牵制吧。”
魏章狐疑道:“公子华也只有三万人,龙贾若过河西,兵力只怕不下六万,公子华的压力会不会大了些?”
“龙贾不派兵防我?”樗里疾反问道,“他要是真敢尽全力打公子华,我就捅他的屁股!”
“大良造思虑周全,末将比不上。”
樗里疾笑道:“别装了,你小子什么都懂,就是想借此来提醒我,是吧。”
魏章忽的一笑:“还是被大良造看出来了。”
“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你是魏人不错,但是我也是信任你的,不然这次怎么会带你来?”
“多谢将军!”
“不用客套了,去准备准备吧!”
“喏!”
此时,河东蒲阪(蒲阪是个渡口,黄河河西跟河东相对,前面樗里疾口中的蒲阪是在河西的渡口),魏军将领也聚集在大帐内商讨着应对策略。
跟外面极寒的天气相比起来,有火炉的大帐显得格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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