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诏起复,大臣疏挽留,朝廷下都被带起了节奏。张先生不能走哇,不能走,他一走,大明的天就要塌了。

可就在张居正的策划成功,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四个愣头青蹦出来了,疏反对,骂张居正违背“万古纲常”,张居正夺情是“贪位忘亲”。

然后,这四个愣头青就被拖出去打廷杖,有六十的,有八十的,都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开花。

这下子好了吧,张居正也出了气,也没人再瞎哔哔了。

哎,刚打完这四个愣头青,邹元标这个比愣头青还愣的家伙蹦出来了。

他疏臭骂张居正虽然以“非常之人”自居,但“若以奔丧为常事而不屑为者……则以为禽彘”。这就太狠了,竟然说张居正是禽兽猪狗。

毫无意外,邹元标挨了八十板子,人被打得半死,一条腿也断了。这还没完,他又拖着断腿,被流放到了贵州一个深山老林的卫所。

后来,张居正还指使巡抚御史去陷害邹元标。也是邹元标命不该绝,巡抚御史路过镇远住宿,晚突然死了,让邹元标逃过一劫。

有这样的过节,不说仇深似海吧,刻骨铭心、咬牙痛恨也是人之常情,肯定没人会说你狭隘记仇。

朱由校眯了下眼睛,看着阶下须发皆白的七十老翁,思绪翻腾,触动极大。

他对臣子的情况有过调查,至少是看过不少履历,邹元标的这段经历他是了解的。

而且,在他划定的范围内,邹元标可是板钉钉的“东林党”。

不仅是,邹元标还是“东林党”的重量级人物,与顾宪成、赵南星并称为“东林党三君”。

“微臣还有《和衷谏疏》奏。”邹元标再次躬身,将袖中的奏疏高举过白发苍苍的头顶。

朱由校接过宫人转呈的谏疏,打开看了看,合起来收好,说道:“既是谏疏,退朝后朕再细看。”

“众卿……”朱由校抬起头,目光扫视,征询道:“为张居正恢复谥号一事,你们可有意见?”

耶?皇没问“卿等以为如何”,而是问“可有意见”,再从问话的语气轻重判断,皇基本是肯定了邹元标的奏疏。

“臣附议。”御史方震孺躬身奏道:“皇祖之初政,事事严明,江陵之相业,事事综核。既于国有大功,当予其应有之荣誉。”

御史周宗建前奏道:“张居正留心边事,然后有隆、万五十余年之款贡。邹大人所奏甚是,臣附议。”

“臣附议。”首辅叶向高躬身奏道:“张江陵为相十年,海内安宁,国富兵强,其功不可没。”

本来是想廷议,或是内阁拟议请圣批红,没想到皇帝如此性急,当场便要拍板。

但大势如此,为张居正鸣冤叫屈的从万历后期便有,只是不太敢明言。这件事情能否通过,最关键的还是圣的态度。

这就等于承认自己的老爹或爷爷做错了,承认老朱家对不起张居正,这话只有皇帝认了,张居正恢复名誉才是水到渠成。

“内阁拟旨,张居正有功于社稷,着即恢复官爵谥号。”少年皇帝沉声说道:“寻访张居正的后人,有官者复原职,无官者重加抚恤。”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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