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笠阳喝得烂醉如泥,被陈恪青背走了。

陈恪青背着他走过小巷子,到马路上喊出租车,再上车陪他回家。出租车不能开进小区里,在门口停了,陈恪青又任劳任怨地背着他回家,到他家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何笠阳趴在他的背上,恍惚觉得回到了小时候,陈恪青没抄近路,沿着有路灯的小路慢慢走,他还想再绕远点,好多和阳阳待一会儿。

何笠阳闷声问他:“我重不重?累不累?”

陈恪青说:“不重,我还想多背一会儿。”

何笠阳骂他:“胡说,又骗人,我一百四十斤呢,能不重吗?”

陈恪青不以为忤,温温柔柔地说:“物理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我喜欢你,就不觉得重了。”

何笠阳啧啧两声:“你现在一口一个‘喜欢’说得真溜啊,病好了真的了不起。”

他们从小路里走出来,终于到了家门口,打开灯,一片明亮。

何笠阳被灯光刺的有一瞬间睁不开眼睛,他忽然想,陈恪青背着他走了那么那么久,终于到了光明的地方,他们都可以容身之处。

陈恪青刚把何笠阳放下去,何笠阳颐指气使地说:“我没力气走路,你再背我去我房间。”

等到了房间,又说:“我起不来,你帮我擦脸换衣服。”

陈恪青又老老实实地给他擦脸,脱鞋子脱袜子脱衣服换上睡衣,杯子也掖好,终于都弄完了,犹豫着说:“你还好吗?那我……回去了?”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要么我睡客厅吧,你有事就叫我。”

何笠阳闷闷不乐:“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陈恪青懵了:“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何笠阳说:“你到底是蠢还是闷骚啊?我和你喝了那么多次酒,在你面前醉了那么多次了,你就不知道‘酒后乱、性’一下吗?”

陈恪青老脸都红透了:“我怕我做了什么你会生气……”

何笠阳气鼓鼓地说:“你什么都不做我也生气。”

陈恪青小心地说:“阳阳,那我真的做了啊……”

何笠阳生气勃勃地说:“做啊,你要是不做你就是个软蛋,陈恪青!”

陈恪青想,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何笠阳心里神明般的男人,一直都是凡尘中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其实何笠阳在他心里才是要无微不至保护的,他唯恐何笠阳再收到一点点伤害,几乎想把他藏在无菌室里,把所有人都和他隔离开,做的太过,连自己都隔得太远。

离了婚才终于打破了隔阂,重新走到了一起。

何笠阳抱着他的肩膀说:“你要负责的啊……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他也有点懊恼,可他们俩岁数也不小了,他不想再熬下去了。

陈恪青“嗯”了一声:“我想负责啊,我怕你明早酒醒了翻脸不认人,要么等下我写好合同,你签命。”

何笠阳:“签个屁签,这是结婚,这又不是谈生意。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陈恪青忙不迭说:“好,我答应你。”

何笠阳:“我还没说是什么啊……你这样很没有诚意。”

陈恪青说:“我以后什么都不瞒着你,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商量。”

何笠阳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陈恪青笑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这辈子都耗在你身上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的阳阳。”

屋里的灯灭了,拉着窗帘,关着窗门,只能隐约听见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屋外的大树枝头,一只黑猫眸中微光闪烁,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一跃而下,跳进灌木丛中,摇着尾巴钻进去,消失不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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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以后还挺多bug

我最初的设想其实是陈恪青在去离婚的路上车祸死了,变成8岁的模样弥留了一个月,帮何笠阳解开心结,何笠阳能振作起来独自生活,他就升天了,也没啥猫的事,但基友说这样写太过分了,所以写写就成了现在这样。就这样吧。本来说写10w字完结,现在也超出预计了。

我再写下复婚后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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