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认真地看着她,“我会尽我所能,不管你信或不信。”
冬卉端了蜜枣进来,便看着这二人在床前深情对望着,她心中惊叹——这都不叫男女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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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肃王都的马车已收整完毕,四辆马车整齐停在门前。
他此番带了二十余名府人,包括先前那位焦计生焦长史。他与焦长史坐前头一辆马车,段拂易与冬卉坐第二辆,第三辆坐的是几个府中的文官,第四辆不坐人,用来装置行李。别的府卫则是骑马而行。
昨日她已与宋祁说明。
马车出城后,不时便停了下来,说是肃王殿下有重要之物落在府中,侍卫正快马去取,车队还需等候片刻。
府卫们各自散开,有的去打水,有的牵着马儿喝水去了。
段拂易在马车中偷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趁人不注意,便从车中溜了下来。她拉着车旁的马儿,佯装是要牵马去找水喝。走到离人群远了,方才上马疾奔而去。
此地与神威营驻地很近,策马须臾间便到了营地前,门口插着的三角红旗正随风而动,上面正是神威营的麒麟纹样。
“来者何人?”守门士兵高声问道,见来的是个身材瘦小的小厮,连手中的长矛都未举起来。
那小厮小脸白净,手中拿起一块腰牌,“我是肃王府上的家丁,我家殿下有话托我带给蒲蘅蒲将军。”
士兵进去片刻,便出来请她入账说话。
随那士兵走入军营,来到最大的一处帐篷。
“将军,人已带到。”那士兵在门外报到。
“进来。”账内那声传唤,声音低沉冷冽,声线干净果断,一如那人。
段拂易走了进去,抬眼便是蒲蘅那张硬朗的脸。他正站在沙盘边,未着甲胄,仅穿了一身黑色长袍,束着手腕。
这两年行军打仗,他似乎又晒黑了些,肤色是极好看的古铜色,配上那好似历尽风霜仍能保持坚挺硬朗的五官,有种惊心动魄的男性之美。
“肃……”他从沙盘上抬眼,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段拂易直起身子,冲他笑了笑,“有求于你,自然要来。”
蒲蘅疾步走到段拂易身前,打量着她,片刻后叹了口气,“听说你做了肃王的庶夫人,我送去的东西没能帮到你吗?”
段拂易拱手直言,“蒲将军送来的东西,帮了我大忙,救命之恩,我永生不忘。”
昔日段家面临灭门之灾,她也以为自己难逃生天,蒲蘅却给她送来一样东西。
母亲留下的一纸婚书,她和宋祁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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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蘅抬手欲扶起她的手臂,又想起男女有别,只好将手背到身后以掩饰尴尬。
“唉,我如今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你直言便是。”
蒲蘅心想叫她“段姑娘”,她已然嫁人。叫她庶夫人,又觉得折辱了她。
“蒲将军幼时护我入京,后又多次救我于水火,将军若是不介意,便如我家人一般,直呼我小名阿瑛吧。”段拂易收回手,坦然道。
“阿瑛……”蒲蘅低喃了一声,他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也只好如此。
段拂易听见他这声呢喃,心绪有些飘了。十四岁那年入京侍疾,便是由他护送,那是他还不是神威营的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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