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岭处的官道上,山贼围着马车与乡勇厮杀,不少人受了伤,也有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娘稀匹的,这哪里是商队,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官军。”
于大宝是越打越觉得委屈,自己这方明显强过对方,可对方愣是防守的密不透风,让自己这些人只能在外面吃枪头。
他要不是顾忌商队中的神箭手,早就带人登上马车冲进去了。
一个山贼用刀挥砍长枪,乡勇立马将刺出去的长枪收了回来,山贼手里的刀砍空,刀锋划破车上的油布,露出了里面的石头。
“大当家,车上是石头。”山贼双眼大睁,不可置信的叫道。
闻言,于大宝手里的刀砍向车上蒙着的油布,车阵中的乡勇刺出长枪想要阻止,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该死的沈家,竟然敢阴我。”见油布下果然是石头,忍不住怒骂出声。
“大当家的,现在怎么办?”旁边的山贼头目询问。
马车上全是石头,就算打赢了也是白打,还要平白无故死上许多弟兄,明眼人都知道划不来。
“撤!”
于大宝带着人就往官道一边跑,指挥乡勇的朱存休明白他们已经发现上当了。
到了这一步,他便也不再客气,弯弓搭箭射向逃跑的走马岭山贼。
“他娘的,于大宝想要阴我?”四爷怒骂,脸上还未干的血迹令他更显可怕。
也就在这时,有山贼急匆匆跑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大当家的,我们上当了,车上没有粮食,全都是石头。”
“什么?”四爷瞬间也意识到自己这些人上当了。
“沈老狗,你竟敢玩老子。”心中的恨意让他的一张脸变得狰狞扭曲。
走马岭的山贼顺着官道往南撤,四郎山的山贼则顺着官道往北撤。
朱存休并未下令乡勇追击,而是站在马车上弯弓搭箭,他每射出一箭都能留下一个山贼,看的乡勇们连连叫好。
小岭与走马岭之间的官道上,三百多乡勇就埋伏在一侧的树林里。
“协统,快看,是狼烟。”身旁的乡勇叫道。
朱存森看向走马岭,果见山顶狼烟升起。
“看样子张虎已经动手了。”
“弟兄们,都注意了,走马岭的山贼就要过来了。”
撤退的路上,山贼们是越想越生气,将沈迹章的十八辈祖宗骂了一个遍。
远在扶风县城沈府内的沈迹章正在看书,突然一股寒风吹的他打了一个哆嗦,“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来人”
“奴婢在。”小丫鬟走进屋内躬身道。
“往火盆里多加几块木炭。”
另一边,于二宝望着走马岭的方向突然大叫道,“大哥,起狼烟了。”
“该死的,这是官军的阴谋,将我们骗出来,好去攻打我们的老巢。”
听到这话众山贼顿时就慌了,因为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山寨里,要是让官军打下了山寨,他们的家人就要落在对方手里了。
“大当家的,现在怎么办?”
“赶紧回去,绝不能让官军攻下山寨。”
差不多同一时间,四爷也带着手下山贼往四郎山跑,一边跑还一边骂。
朱存森一直注意着北边,还未看到山贼,却先听到了众多山贼奔跑踏步的声音。
他当即叫道:“列阵。”
三哨乡勇瞬间打起精神。
“冲。”
“有埋伏。”山贼们脸色大变。
眼见官军冲杀而来,于大宝咬牙道,“杀过去。”
回山寨就只有这一条路,却被官军挡住了,那就只有冒死冲过去。
老山贼就是不同,在这种绝境时更显凶悍,反倒是乡勇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心中升起了恐惧。
但这是方阵冲击,不是说谁想退就能往后退的,就算内心再怎么害怕,也只能闭着眼睛往前冲。
“噗呲!”
“噗呲!”
长枪刺进血肉,又立马被拔出来,鲜血从大窟窿里射出来,溅了周围人一身血。
乡勇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雪地上的山贼,心中的恐惧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动。
“是我杀的,这是我杀的,他的头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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