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幸运,自然也有人倒霉,别说来杀贼了,自己倒先死在了山贼的刀下。
官道上喊杀声不停,没多久鲜血就染红了雪地。
乡勇的血性渐渐被激发出来,不论是为了奖赏的银子,还是为了报被伤的仇,都想用手里的长枪在山贼的身上戳一个窟窿。
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刺出去后往往会见血。
但是山贼们已经没了退路,因为回山贼就只有这一条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妻儿,他们只能冒着刺来的长枪冲。
话说另一边,走马岭上的山贼提水爬上寨墙往下倒,一桶又一桶,熊熊大火总算是被浇灭了。
寨墙表面的夯土被大火一烧,又被水这么一浇掉了不少,不过夯土里面的圆木没事,只要圆木没事寨墙就不会塌。
但寨门就没那么好运了,已经被烧的半残,给人大风一吹就倒的感觉。
“木遁掩护,随我杀进去。”
张虎第一个往寨门冲,乡勇们举着木盾跟上。
“快扔,砸死他们。”眼见官军冲了过来,山贼头目赶紧让人朝下面的官军扔石头。
不少乡勇被石头砸中倒在地上呻吟,运气不好的被砸中脑袋直接一命呜呼,好在剩下的人顺利靠近寨门。
“嘭!”半残的寨门被张虎一脚踹碎。
“他娘的,竟然在里面堵了石头。”
他心中怒骂,却是大叫道:“快,将石头搬走。”
乡勇们不仅要搬石头,还要被寨墙上扔下来的石头砸。
山贼头目见被石头砸伤砸死的官军越来越少,意识到堵在寨门处的大石头快要被搬完了。
“快,跟我下去挡住官军。”
山贼们下了寨墙聚集在寨门处,与外面的人只隔一堆石头。
看着寨门处的大石越来越少,聚集起来的山贼心中忐忑,他们虽然人更多,可一大半是老弱病残,手里拿着的兵器也不像样子,多是粪叉扁担。
哪像寨外的人,一个个都是壮年男人,手里拿着的也都是锋利的腰刀,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眼见己方的士气越来越低落,山贼头目朝周围人吼道:“弟兄们,狼烟已经升起,我们只需要挡住外面的官军片刻,大当家就会带着外出的弟兄们赶回来。”
听到这话,有山贼叫道:“跟他们拼了,绝不能让我们的父母妻儿落在官军手里。”
这年头是兵过如篦,要是让官军进了山寨,寨内的人都要遭殃。
“对,跟官军拼了。”
外有援兵,内有必须保护的人,众山贼的血性又被激发了出来,气势大涨。
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一定要挡住这些官军。”
寨门处的石头还没搬尽,寨内的山贼就先杀了过来,乡勇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与山贼厮杀。
另一边,长枪方阵已经被悍勇的山贼冲散,眼见形势对己方越来越不利,再打下去己方必败无疑,朱存森只好下令撤。
当当当!
铜锣声响起,乡勇慢慢往后撤,将挡住的官道让了出来。
有几个山贼想要追杀撤退的乡勇,却被朱存森射出的几箭轻松解决,吓得剩下的山贼不敢再追。
于大宝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离去的乡勇,然后转过头来说道:“没死的补上一刀,好让他们走的痛快些。”
山贼打扫战场,给重伤的自己人补上一刀,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去。
但那些重伤没能撤走的乡勇可就没这个待遇了,山贼们将仇恨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都被狠狠折磨了一番才弄死。
要不是于大宝担心山寨的安危,下令赶紧杀了,估计还要被折磨很长一段时间。
朱存森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了,刚刚要是再打下去,自己这边只会死伤更多。
作为一军之将,不能为了一些人的死活,而让更多的人陷入生死危机中。
若不是山贼急着救援山寨,刚刚都不会放乡勇们撤走。
乡勇们并未走远,眼见着山贼离开,他们又返回来打扫战场,即便不能将重伤的人活着带回,也要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去。
山贼往回赶,殊不知此时山寨要被乡勇攻下了。
空间狭小有利于势弱的山贼,不利于势强的乡勇,因为总是只有前面的几个人与山贼厮杀,后面的人只能看着。
但张虎骁勇异常,带着亲卫队的人犹如一个矛头扎进山贼群中,纵然山贼竭力阻拦,依然难以挡住亲卫队乡勇的悍勇。
在付出数名亲卫队成员的伤亡后,张虎带着乡勇成功冲出了狭小的寨门,后面的上百名乡勇如潮水般冲出,山贼们拼死相搏,却已经是兵败如山倒。
“只诛首恶,投降不杀。”张虎带头大吼道。
周围乡勇也跟着吼,一时间只诛首恶,投降不杀的声音响彻山寨。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还憋着一股子劲儿要与乡勇死拼的山贼顿时泄了气,纷纷放下手里的粪叉扁担,跪在地上喊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
真正的山贼之前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活到现在的基本是山寨的家小,他们没有山贼的那一股狠劲儿,投降就变成了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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