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王承舟家里都热闹异常。
不过,最初的热情退去,第三天的时候,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就不愿意来了。
主要是没了刚开始的新鲜感,再加上炮制白松脂和柏子仁确实累,两个都需要烧火加热,整个院子里弄得烟熏火燎的,年轻女子本来就爱美,慢慢的就有些嫌弃了。
对此,王承舟并没有多说什么。
世上的各行各业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只有能够坚持下来的,最终才会有所收获。
看着冷清了许多的院子,王承舟终于能够闲下来看会儿书,并教授郭明月一些知识。
连日来,这丫头每天都在郭陈氏出门之后偷偷摸摸的跑来,为了维持秩序,跟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一起忙碌,俨然一副大师姐的风范,从来没有叫苦叫累。
王承舟看在眼里,自然要补偿她一下,除了教她针灸和经络,还是讲一些中医相关的基础。
就比如中医理论中主要的致病机理:外感六淫,内伤七情。
郭明月学得津津有味,甚至闲来无事,总是往一些常见的病症上套,看它到底是风寒暑湿燥火,还是喜怒忧思悲恐惊。
这妮子注意到他的目光,还十分害羞的往人堆里躲了躲,似乎比以前生分了些许。
“嗨!”
王承舟和张全发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这不是拿他们当傻子骗吗?
恼羞成怒的城里人就跟他起了争执,甚至叫嚷着要把他送到局子去,给他来个倒买倒卖论处。
只是,他终究是太过黑心,要价贵了点,出口就是两块钱一斤,这可惹恼了那些城里人。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三十块,顶格的老员工也才三十六块六,他这乡下淘换来的土特产,张口就敢卖这么贵,都能赶上他们两天的工资了。
按理说有客人上门,主人家是需要招待的,可没工夫继续给她们教学。
“咱们啥时候开始呀?”
这些个小娘们儿,肯定是看他发财眼红了,同样意识到王承舟教给她们的是真东西了。
如何让她不激动?
听到这话,张全发的胸脯子更是又挺起来了几分。看到院子里那些个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会来事儿的他立刻就把布兜里的大白兔奶糖抓出来两大把,一一分散了出去。
这下子,大家伙儿愈发好奇了,明明是一个连上工都懒得去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发达了?刚才张全发说了句药材,难道……
“看看你身上这提花的红绸子衣服,那可是城里的职工都不舍得随便穿出来的呀!”
这句话一出口,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忍不住一阵哄笑,可眉眼中再没有一丝轻视,满满的都是艳羡。
张全发谁不认识?王红河那个破落户女婿,王爱仙自己谈的姑爷,王承舟的二姐夫嘛!
王承舟脸上也是一阵尴尬。
“仨儿,哥发财了!”
因为当初执意要嫁给张全发,她跟爹娘闹了矛盾,心里一直都想争起来这口气,让人家看看她王爱仙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布包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麦乳精盒子、红糖纸、一粒粒的大白兔奶糖。
看到那些时兴的包装,满院子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轻笑都僵在了脸上,一双双眼睛不由得瞪得溜圆,似乎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那些甜腻的香味儿。
还别说,听完这话,王承舟真是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整整翻了四倍!张全发还真有两下子,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而听到两块钱一斤这种话,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儿更是差点把刚放进嘴里的大白兔奶糖给吐出来。
大家伙儿正满脸呆滞,张全发一阵豪爽的大笑,直直的就走了过来,上来就感叹道:
王承舟憋着笑,故意板起脸道:
“王秀才,你说要教给我们新的炮制之法的,你说话可算话呀。”
“记得当初你在大集上卖的是五毛钱一斤,你知道在县城里我卖多少不?”
这人是喝了马尿,把自己灌晕了?
似乎生怕弄脏了那乡下极为罕见的条绒布料。
“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玩意儿就卖两块钱一斤?这都快赶上一个老爷们儿劳动好些天挣的工分了!
而且,回来之后,他才明白过味儿来。
“还没干一点活儿就喊累,没点出息!”
“我的妈呀,二姐,你真的熬出来了!”
可王承舟念在她们替自己忙活了好几天,又证明了自己心性的份儿上,破例给她们讲解了起来:
“记得当时耩麦子的时候我说过,狗娃花和霜桑叶是两样十分难得的好药材。特别是对于咱们乡下人来说,更显珍贵。”
“说吧,你准备怎么奖励俺们?”
“王承舟,好内弟!”
可听到他的话,那些个职工们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不嫌两块钱一斤贵,当场就给他来了个包圆。
有几个还真就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然后也不嫌脏,飞也似的拿凉水冲洗了冲洗,又连忙塞回了嘴里。
“就是因为这两样东西和‘聪明汤’一样,既是药,又是保健品,拿到市场上,是可以卖钱的。不管是霜桑叶茶还是斩龙戟茶,古往今来是有迹可循的,懂行的人会认可它们,就像我姐夫张全发的经历一样。”
“小姨姨!”
想到这儿,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眼珠子都亮了,一个个的,跟母狼似的盯了过来。
而这东西,就是王承舟帮着炮制出来的……
然而,听完他的故事,院子里剩下的这十来个大姑娘小媳妇儿当时就疯了,一个个挤上来催促道:
“奖励没有,再教你们两个草药的炮制,继续干活!”
四丫抱过来小胜男,反而更加来劲了,看着二姐身上的绸缎衣服,嘴里啧啧有声,夸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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