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玻璃圆杯被一脚踩碎。
肖然随手一甩，一个漂亮的剑花甩出，冷冷地望着对面仅剩的张源。
在大开杀戒的时候，肖然甚至觉得自己才是反派。
但当他将第一个人的头颅斩落之时，却发现那少年小拇指缠绕着的一截细发。
来到此界已有很久，肖然对这里的习俗也有了大概的了解，那截丝发，大概便是少年的妹妹在他手里缠上的。
这里很流行一个习俗，家族里的子弟出征前，妹妹总会在哥哥的小拇指上缠绕自己的头发，以祈求自己的亲人平安回来，青丝缠绕，也有挡灾的意味所在。
肖然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小指缠绕着的青丝。
这是在出发前的晚上，津儿哭着闹着要给自己缠上的。
看到那具青丝的时候，肖然便再没有手软，若肖家真的被张家人攻破，那么津儿岂不也是会成为张家刀下的亡魂么？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那些张家人成为亡魂的好。
“我问你，我爹呢？他怎么样了？”
对面的张源恨恨地盯着肖然，黑色的瞳孔中映着火光。
他与肖然同样都是炼气六重的修为，可若是真的缠斗起来，张源是绝对没有能和肖然掰手腕的能力的。
毕竟，肖然无论是被灵气滋润的体质，还是手中的法宝，皆比张源高出一大截来。
山头上的肖正厚与肖万山静静看着，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架势。
因为他们明白，肖然是绝对有能力杀死对方的。
“死了。”肖然的回答简练而又残酷。
“唔。”张源身形摇晃了一下，紧咬着嘴唇，许久，这才说出句颤抖的话来。
“那是...我父亲。”
“我知道。”肖然冷笑，目光玩味地望着对方。“很痛苦很难过？是啊，我爹死的时候，那时候我比你小，都不知道他死了，只当是他出门了，可我左等右等，后来便一直没有见到他回家过。”
肖然顿了顿，目光冷冽如万年寒冰。
“他就是被你们张家的修士杀死的，死得很惨，收尸的时候，连手臂都没有了。”
“呼。”肖然长出口气，继续冷笑着盯着对方。
“所以你想要报仇，我是不拦着的。”
“好！”张源双目的火焰几乎要流淌出来，猛拍腰间的御兽袋，瞬间，一只浑身覆盖着紫色鳞甲，长有数丈的巨大长蛇吐着信子，便从乾坤袋中被召唤出来。
“六阶的万紫阴寒蟒？”
肖然眉头一挑。
“你居然还是个御兽师？有意思！”
嘭得一声，随着肖然一拍腰间，红色的金乌和浑身银亮的白狼终于被召唤出来！
“正愁没有地方让小金乌展展身手，多谢道友帮我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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