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邬堡大门!”
李黑一声令下,剩下的四十三名白毦兵迅速汇集成队,以盾阵向前梯次前进,将第一批冲入邬堡大门之中的贼兵堵住,用盾牌突击产生的冲击力将他们正面冲倒。
在这一排盾兵后面,荷戟的战士将顺势倒地的贼人拖到盾阵之后,抽出缳首刀刺入贼腹,将其杀死。
但是白毦兵数量本就不多,在邬堡大门失守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贼子将鱼贯而入,仅凭这43人防御起来四面漏风,根本抵挡不住敌军突破!
盾阵开始被冲散,双方陷入了残酷的巷战!也有贼兵们陆续爬上陶楼,夺取制高点。
失去了陶楼上的弓弩掩护,守城方的人数劣势会越来越明显。
刘云走出屋舍,箭步来到门前,迎面便斩杀了一个正在与李黑角力的贼兵,拉着他的肩膀便往后退!
“不要硬拼!”
“敌众我寡,先退到到内门之中,一一击破!”
李黑点了点头,吩咐到。
“梁伍长,你带队断后!”
这姓梁的伍长接到命令并没有退缩,立刻带领身后的将士交替掩护朱家的部曲和剩下的白毦兵退入内门之中。
内门里是一排排齐整并立的军事化的屋舍,屋子藏有家眷,还配有护卫。
贼兵若要清剿邬堡,需要一道门一道门的攻破,每个屋子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众人刚刚踏过内门防线,化整为零躲入屋中,就听到梁伍长和将士们悲惨的叫声。
望着他们被贼兵吞没,李黑五指深陷在掌心,他死死握住缳首刀,怒目圆瞪的下令道!
“关门!”
砰!
……
虽然刘云等人撤回了第2道防线,但是手中可用的兵力却在不断减少。
白毦兵先先后后在乱战之中损失了十二人。
而内门外的敌军在贸然闯进了几个屋舍,遭遇白毦兵屠杀过后,也被吓得仓惶退出,不知在门外做什么勾当。
总之,这段时间,给了刘云重新布置策略的机会。
“我粗略估算,贼兵数量只怕不下五百!”
“他们还掌控着县城,现在四门紧闭,我们无法出去求援!”
“这样下去是守不了多久的!”
刘云把目光从探视口移开,转向李黑等人。
“陈将军何在?剩下的白毦兵人去哪儿了?”
如果能得到陈到麾下五十人的增员,凭借白毦兵质量上的优势,说不定这一战还有的打!
“将军还在县署之中,估计这会儿已经听到了风声,至于他什么时候来,我就不清楚了!”
蒋琬也是困惑到。
“朱、冯两家的部曲呢,都去哪儿了?”
“这两家乃是当地甲族,邬堡的守卫不可能这么薄弱啊?”
刘云把目光望向西方。
“两家的盐井、田产和鱼池都在郡西三十里处,他们的部曲平日里就在那里耕作、煮盐,谁也没想到,两家会突然遭到袭击啊。”
“这县尉正是对广都情报了如指掌,才敢大胆的下手!”
“如今已到宵禁时节,县城四面紧闭!两家部曲根本进不来!”
“城中的县丞、佐吏又跟那县尉沆瀣一气,我们只怕得不到外面的增援了。”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陈叔至,如果他足够聪明,就应该察觉得到城中的异样!”
蒋琬听完深深的摇了摇头,转身望向屋中的朱家子弟。
“诸位……事已至此,乃是蒋琬之罪!”
“如今杀害常君、朱君和冯君的罪魁祸首已经出现!”
“还望诸位不计前嫌与在下并力一战!能诛杀贼首,也得以告慰三位贤君了!”
朱家男丁单薄,经过一场屠杀,如今竟无人能够出来主事。
家中女眷和老幼见此情形,皆是面容悲戚,抱儿大哭。
倒是朱劈的夫人王氏,代表众人吭了一声,拱手道歉。
“蒋君,先前我朱家对你误会颇多,抱歉已迟。现今府中可用护卫二十人,尽数听候蒋君调遣!”
蒋琬微微点了点头,并不指望他们有多高的战斗力,只是如今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
众人都被逼在内门之中无法脱身,再不齐心,只怕这屋中的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好在朱家邬堡内部并不宽敞,贼兵身上也多是皮甲,不敢进来与白毦兵贴身近战!”
“诸位请在此坚守一日,我相信陈叔至那边不会坐视不管!”
蒋琬话音未落。
刘云便听闻门外传来的噌噌的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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