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亮瞪大眼睛观察着,基本上可以确定,那是一只人手!那么,这人为何会在石槽之下?是囚徒,还是疯子,拟或是其他什么?

田明亮试探性地询问道:“敢问石槽下是哪位朋友?”

声音在地窖和牛棚回荡,牛儿踢腾着牛蹄,躁动不安,嗷嗷大叫,那声音亦是嘶哑至极,看样子几乎离渴死也不远了。

“有人吗?你到底是谁?”田明亮硬着头皮,再度询问道。

牛儿用更加绝望的叫声回答了他,三个畜牲抬角猛撞木墙,木墙自然是纹丝不动。

一双大大的牛眼睛,正好对着墙上的缝隙,眨巴眨巴的,眼眶满是蚊子,眼泪汪汪的,看得都叫人绝望。

“叫啥叫?该死的畜牲!”一个声音从牛棚外传来。

田明亮吓得屏住呼吸,牛儿们疯跑向栏杆,缝隙再度呈现,田明亮看到,一个老头子正在栏杆外,将一桶水倒进石槽。这老头子,正是当初审问自己的那个族长。

这水虽然比较混浊,但牛儿们还是争先恐后将头伸进石槽,瞬间将半槽水喝得精光。

“喝吧,喝吧,畜牲!昨天有点事耽搁了,来晚了一天,至于叫成这般吗?”老头子将第二桶水倒进石槽,对着三头牛责骂道。

田明亮饥渴地咽了咽喉咙,本意是要咽口水的,但这么多天没喝水了,喉咙早已干枯,哪里还有多少口水?

此刻的田明亮,真恨自己不是那三头牛中的一员,真是人不如牛啊!

石槽里伸出的那只手,焦急的在地上摸索着,像一只在纱窗上扑腾的苍蝇。

老头子喂完牛,并没有和上次那个壮汉一样,丢一个石头模样的东西,哼着婉转的小曲儿,转身离去。

那只手重重在地上拍打了一阵,艰难地缩回地下。从这只手的动作,田明亮不仅看到了愤怒,还看到了绝望和不甘。

田明亮大致已经想到,前几日壮汉丢到石槽边的东西,是地下那人的食物,应该是粗粮粑粑之类的东西。

看来,这老头子很粗心,不光忘了喂牛,还忘了投喂地下那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真是怪可怜的!不过,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田明亮判断,再有三天不喝水,自己恐怕真要喝自己的尿液了。

胡思乱想着,田明亮再度喊话道:“朋友,你到底是谁?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听着,不要再跟我玩什么鬼花样!我已经说了无数次,我来自山西代州,绝不是什么鞑靼奸细!你们这些刁民,动用私刑,眼里可还有王法?速速放了我,便不予追究!”一个沙哑而虚弱地声音从地底传来,振振有词。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听到这地底传来的声音,田明亮还是吓了一跳,凌乱地后退,发出一阵散乱的脚步声。

回味着地下神秘人的话,田明亮猜测,这家伙恐怕是被人抓住,囚禁在了此地。

他解释道:“朋友,在下亦是被囚禁者,从地窖来到此地的。我们中间隔了一堵坚硬的墙,在下想帮助你,奈何过不来!”

“休得跟我玩这些花招!”神秘人咆哮道,“昨日的食物尚未给我,尔等意欲何为?饿死了人,尔等背了人命,如何交代?”

田明亮一阵无语,这神秘人显然并不相信他。

“怎地不言语了?无话可说了吧!”神秘人继续责问。

田明亮懒得理会这家伙,这家伙显然看不到墙壁之外的他,也咬定他和那些村民是一伙的,天然抱着敌意,多说无益。

得找水,或者找个锉刀之类的工具,再待在这地窖出不去,迟早得渴死!

缝隙透过的光束,能照到的地方太有限,只是这地窖的冰山一角,这些天的摸索,光束照着的地方,闭着眼睛田明亮都知道有些啥东西了,他要找的东西,只可能在那些黑暗地带。

田明亮匍匐在地,摸索着寻觅,对一些不确定的东西,取到光亮区鉴定,啥有用的东西都没找着。

墙那边,地下的神秘人破口大骂,竟然好像不知疲惫,吼叫的声音都已快要听不到了,这家伙真是毒舌,啥都骂了出来,问候了田明亮祖宗十八代。

田明亮只是不理会,专心致志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时候,实在听得烦了,他也会劝一劝对方:“别浪费珍贵的口水和力气了,我们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嘴放干净一点,兴许我能破开这墙壁,救你出来!否则,就别怪我绝情了!”

这样又是一天过去,田明亮也是毫无收获,神秘人彻底安静了下来,田明亮倒是不习惯了,主动喊话道:“嗨!朋友,咋没声儿了?你别说,听不到你恶毒的语言,倒有些不习惯了!”

还是没声,田明亮又激将道:“怎么?怕了?不敢说话了吗?喂!你还活着吗?能出个声儿吗?哪怕是咳嗽一声也行啊!”

还是没声,田明亮心里一阵失落,这家伙怕是已经饿死了吧。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中,好不容易有个活物,可以说说话,却被活生生给饿死了,真是怪伤感的。

这里粮食不少,短期内应该是饿不死的。就算是有人进来,这里空间这么大,自己占据先机,躲避村民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水的问题比较麻烦,若是能找到一口井,或者地下河,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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