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驾马立在卫家军阵前,勒马扬蹄,回眸看向北戎蜂拥而来的大军,临近眼前的骑军,忽而阵脚慌乱,也就是这时,北戎军后方亮起杆卫帜,卫挽扬声:“那日,中原有句古话,”
“叫穷寇莫追。”四方骑卫早就在无知无觉的进攻间,无形的将北戎兵拉进了包围圈,而卫挽便是那请君入瓮的引子,“全军,合围扣押。”
卫挽翻身下马,拇指勾着缰绳,绕着手掌缠了几圈固定马头,沈不虞单手撑着马背跃下,弯月刀垫在肩上扛着:“给我拖进城杀!”
四方骑卫闻声而动,严丝合缝的将人囚困在阵势中。
季朔方明想要冲势上前,转瞬天际盘旋来一只颈项系着红飘带的秃鹫,骤然冲下,季朔方明顿时止了步子,驾马带着小队朝着秃鹫冲击的豁口飞驰。
沈不虞的刀尖‘锵’地落地,砸出坑洼,拖着刀朝前疾步:“阿挽。”
卫挽眯着眼眸,指尖在手臂上轻点,细数着拍子,猝尔掂起一旁的长弓,抛向空中反握,弓箭搭在弦上,抵着扳指擦出声响,被拉了个满月,眨眼间,箭矢飞驰而出,势如破竹的劈开风。
系着红绳的秃鹫就那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那根长箭精准的钉在那秃鹫的翅膀上。
除却卫家军和沈家兄妹,禁军之列人人都诧异着眼眸,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季朔方明比一个畜生重要。卫家军从不质疑主将的决策,而沈不虞,全然是盲目偏信,卫挽做的一切,她都认为是对的。
例如此时,她就亮着眼睛看向卫挽:“好弓法!”
只有沈会闲,此时负手立于定襄城池的高楼上,看出了点门道,卫挽将那秃鹫射下,却只折了羽翅,并未伤及根本,且不说这鹰是鹰种里素来以迅猛闻名的金雕,就是这千里一击必中的箭术,就依然是他不可企及的程度,更何况只折了臂展。
再说这用意,近些日子北戎兵用着飞禽走兽,次次占尽上风,而他们即便是有强有力的人海战术,也禁不住成百上千的畜生消耗。他们缺的便是这飞禽走兽,是马、是鹰、是粮、更是难驯野性。
季朔方明跑了,还有下次抓,这回侥幸脱逃吃了败仗,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估摸休整休整就会卷土重来,不怕压不下人,可这猛禽可不同,千里之外瞧上一眼,便知道是个好东西。
卫挽拎着弓,抛给沈不虞,抬手在她的头盔后呼噜两下,而后拎着头上白羽摆正,扬声散向四方:“把天上的畜生,都给本将折下来!中者,升小旗长,而未伤及根本正中翅展者,入骑卫营。”
季朔方明急着逃窜,哨声未响,头鹰更是被卫挽折下,天际盘旋的猎隼群龙无首的晕头转向,猝不及防就招了道,冰锥似得砸下,血水沾着翅膀扑腾两下,沉寂下来,惨叫嘶鸣源远彻响。
远处,紫衣骑卫别着商刀,驾马长驱驰骋,勒紧缰绳停在定襄城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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