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视线上抬,朝不远处城门看去,落在那柄商刀上,提步过去:“可有要事?”

郁舟见卫挽朝着他这处走来,便当即下马,往前迎了两步,抱拳行礼:“王上,”

语顿,才直立起身,从怀中拿出信笺,再次弯腰双手呈上:“这是,主子给您的信。”

语调中还细微沾着些不可名状的失语,郁舟耳朵都有些红,实在是他们主子……简直粘人。

王上率军前脚刚离了云中城池,还未到驻扎高塔的地界,前后左不过半个时辰,他家主子就拿了信让他追来。

卫挽瞧着眼前的信笺,一时未回过神伸出手去接,并非是觉得不好意思,而是郁舟对她的称谓。

“呦,郁舟,你们家主子这是……一刻也离不得人啊,”沈会闲拎着箭顺着步道踏下台阶,眼眸在卫挽身上训过,抱拳,“淮武王驰援及时,定襄防线今时才得以守住,沈某也算是没愧对身后百姓,那一招千里绝杀,当真是好技艺啊。”

“怎么?”沈会闲的眼眸凝在郁舟双手呈上的信笺上,笑意有些玩味,“你家主子可有什么话写给我?”

郁舟摸了摸鼻子,嗓音泄出些轻咳,视线不由自主的朝着卫挽的方向瞄,却又不敢将视线真的落在实处,心下不由自主的思忖道:有王上在,依着他家主子的性子,眼里,哪里还能看见其他人?心里,又怎么可能想着别人?

满心满眼,怕是都只有一个卫四娘子。

卫挽接过郁舟手里的信笺,摸着一顿,远山眉轻佻,指腹在上面不确定的捏过,唇畔不由自主的挂了些笑,浅显并不易察觉,长睫上压,睨向沈会闲:“别搁这阴阳怪气,假模假样的。”

“啧,”沈会闲咋舌,抬臂揽上郁舟的肩膀,“你那重色轻友、粘腻性子的主子,居然没跟着,只追来一封信?”

郁舟默不作声,将沈会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拨掉,不得不说沈将军的嗅觉敏锐:“主子说,”

“王上身负大任,她身后的……男,男人,自是不能给王上丢人,平添累赘,拉着人只知道情情爱爱。像沈将军这样的薄幸少情之辈,是不能理解主子相思断肠下的良苦用心。”

卫挽的眼眸上抬,在郁舟面无表情的脸上停滞片刻,想着容羡的语调,唇角不由隐晦的痉挛了两下。

沈会闲就直白多了,瘫着张脸,反击回去:“说到底,和阿挽青梅竹马的又不止他一个人,此后他在云中独守空城,而我则和阿挽携手并肩,同舟共济,说不准就忽而开窍,火树银花了呢。”

“来,小阿挽,叫声沈阿兄给他听听。”

“有意思?”卫挽将信笺折起,塞进扎紧的袖口,不经意间抬眸乜斜,“你惹他干什么,小时候的亏还没吃够?”

“小卫挽!你可真够偏心的。”沈会闲气急败坏,冷哼一声,容羡离京之后,隔三差五回京时,时常也同他相聚,可每每都是为了瞧人,需用他的身份做掩,而卫阿挽自容羡离京后,又有卫王在旁忌惮,除了不虞,便甚少和沈家有勾连了。

而立之后,他虽纨绔,但也少有这么跳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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