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袁术诺大的军营,竟然无比沉闷,宛若痧气附身,要死不活。

两万多人马,至少有一半将士疲惫不堪,有的士卒甚至双眼黝黑,宛若国宝大熊猫。

显然,按照原计划继续攻打陈县,乃不智之举。身为一方诸侯的袁术纵然恼怒,亦并未刷新智商下限。

“可探明,昨夜扰袭我军,乃何人所为?”袁术扫视诸将,冷冷问道。

此时武将首位的张勋脸上无光,深深吞了两口唾沫,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战事不利又遭遇夜袭,他深知袁术之所以没有爆发,是隐藏着无边怒火。

“回陛下,我部昨夜追敌数里,斩获不小,逼问出对方领兵之人乃是设计杀害桥将军的虞机。”

即便如此,张勋还是率先说话,却不敢邀功,他也不好意思邀功,所谓的斩获不小,只有他自己清楚有多不小。大费周章也只是斩杀了区区九名陈兵,唯一的活口令死也不愿多加透露陈军分毫,这可把张勋气得飞起。

“又是这个黄口小儿,此人是何来历,为何先前的情报并未提及此人半分?”袁术眼含厉色,显然非常不爽,若是陈国的骆俊、郭达、吴班所为,他绝然不会如此动怒。

主管情报工作的杨弘躬身说道:“据说此人乃原上党太守虞恭之孙,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惯了,不知为何竟被骆俊看中,而后被陈王提拔为铁义卫队率。”

杨弘语毕,身为原桥蕤副将的乐就不甘的说道:“桥将军被言语激怒,又被胜利冲昏了头,以致被区区虞机所败。某不认为,我军解决不了一个小小虞机。”

桥蕤死了,乐就想怎么说都死无对证了,而且此举还能将责任全推给桥蕤。

不过袁术并不怪罪乐就作战不利,毕竟他曾提醒过桥蕤穷寇莫追,甚至脸色好看了两分。

“孤欲先灭了虞机小儿,诸位以为如何?”很显然,比起陈王拒绝给予粮草,袁术此时更恨虞机,道理很简单,败给黄口小儿会令他颜面扫地,甚至被众诸侯嗤笑。

再则解决掉城外的虞机,袁军才能毫无顾忌地攻打陈县。

原以为众人都会同意,并拿出良策,谁知一直顺他意的杨弘却是出言反对:“陛下,吾认为我们不可本末倒置,虞机小儿不足为虑,何况他只敢行疲惫我军这等卑鄙之举,便是意行拖延之策。”

“若我们被他牵着鼻子走,岂不是正中下怀。”

“粮草是我方劣势,兵力乃我军之长,故而吾建议多管齐下,极限施压,则陈县必破,陈国可得。”

经过杨弘这一顿分析,众将了然,袁术亦微微点头,差点上了虞机小儿的当了。

“如何多管齐下,极限施压?”

杨弘见袁术相问,捋了捋短须,向前踱步:“陛下,责令沛国雷薄、陈兰拿下苦县,由东向西攻略陈国,继而挺进陈县。另密令汝南义军黄邵、何仪等部北上,西进陈国。”

“中路大军裹挟陈国百姓,继而攻城,则那刘宠必首尾难顾,投鼠忌器,如此陈国岂不唾手可得?”

杨弘说得眉飞色舞,袁术听得颇为动容。这时候,极少说话的黄猗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陛下,杨长史所言虽不无道理,但有两大不妥。”

哦,袁术皱眉,见是女婿出言,便示意他说下去。

“其一:沛国兵马只可取苦县,不可西进,若投机之徒刘备那斯南下该当如何?”

“其二:汝南黄巾乃乌合之众,岂能寄希望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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