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规定也算是情理之中。
如果教皇特许就是要见到教皇,那么这就成了死循环:想要飞黄腾达需要见到教皇,但见到教皇的前提是能入他的眼,而入他眼需要飞黄腾达。
不过从拿破仑那里,亚兹了解过扭曲者到底是类什么样的怪物。
事实上他并不想遇见那些东西。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罗昂首主教也帮不了你。”
或许是看出了亚兹的忌惮,阿梅代又补充了一句。
“不,我不会靠其他人的。”亚兹连忙解释。
“没说不让你靠其他人。”阿梅代眼帘微垂,颇有深意地说道:“教皇特许规定不能依靠教会的帮助,但也并没有要求你只能靠自己的武力。
清醒点,孩子,那可是扭曲者,换做身经百战的士兵也不敢说三五个人就能拿下一只扭曲者,你既然见过,就应当知道要面对什么。”
亚兹恍然大悟,顿时觉得有些讽刺。
毫无背景却有骑士之心者?呵,真正能通过考核的人没有教廷的背景不假,但一定有着外部的背景。
说到底,想要在任何地方混得舒服,背景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如此一想,教皇特许的真正作用就显而易见了,无非就是在合理的规章制度中,给那些想混进教廷,但又不想走正常路子从底层做起的王公贵族提供一条便利的道路。
集结整个家族的力量找到扭曲者,时机成熟的时候由推出来的人给予扭曲者最后一击,然后凭借凭证就能顺利成为一名新骑士。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玩法。
说到底,骑士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到达的阶层,不像是神父,不像是主教,并非是熬资历就能熬到的,那是彻彻底底的另一个世界,只属于贵族的世界。
见亚兹的眼神逐渐明朗,阿梅代明白,他已经了解到了真谛。
而身为乡下小城来的人,亚兹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谢谢您,主教。”亚兹有些苦涩地挤出这句话。
实际上阿梅代不该透露这么多,但亚兹实在太对他胃口,而且他也相信,这名心思单纯的年轻人干得出凭着一腔热血就乱来的事情。
如果不点拨几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成为了拾荒者们在某天早晨新发现的尸体。
“再考虑考虑吧,如果做扈从,除非你的责任人大发慈悲,不然一辈子也成不了真正的骑士,留在修院司,一样可以实现你的理想,还更加安全。”
阿梅代以为亚兹已经放弃,本打算起身找一些资料,提前给亚兹开开小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这个他看好的年轻人铺平道路。
“主教,我还是想试试。”
“什么?”阿梅代的动作止住,皱着眉头重新坐回沙发。
“所以你就是听不进去对吗?”
察觉到阿梅代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亚兹想要解释,但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话平息阿梅代出现起伏的情绪。
所以他干脆硬着头皮干笑道:“年轻人总会想着拼一拼的,希望阿梅代主教您不要介意。”
“我明白了,你可以离开了。”
亚兹的笑容一滞,意识到自己好像让这位主教有些恼火了。
他有些后悔,应该先答应下来的。
他即便在法庭上表现得再出色,但不管怎么说,他骨子里的思维还没有完全转变,不太适应这个世界的等级森严。
罗昂的事显然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让他忘记了这里的人就算有好心,也是有限的这回事。
显然,阿梅代本来就不看好自己,因此好言相劝,但最终消磨了耐心。
离开后厅,亚兹忍不住叹了口气。
“搞砸了。”
但好在他是一个懂得调节情绪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向。
“算了,也算是搞清楚了怎么成为骑士,既然阿梅代本来就帮不到我,搞砸了也就不算是太大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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