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士太太正在核对账目,突然听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她抬起头,看到了裹着棕色长袍的亚兹和拿破仑——在拿破仑的建议下,亚兹换上了廉价但更加结实的涂蜡亚麻长袍。

“卡法大人,布宛纳巴先生,你们要外出吗?”

拿破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亚兹则是注意到弗朗士太太没有再穿着农妇的衣服裹着围裙,而是换了一条崭新的裙子。

“噢,弗朗士太太,这条裙子真是太适合你了,我之前都没有发现你原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这倒的确是实话,打扮过的弗朗士太太的确令人惊讶,以至于亚兹第一时间险些没有认出来。

“卡法大人,您实在是太会说话了。”弗朗士太太心花怒放地回应。

不过亚兹可没有闲聊的时间,几句赞美后便匆匆告别了弗朗士太太,找到了等候在小巷里的拿破仑。

见拿破仑的眼神有些促狭,亚兹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没事。”拿破仑摇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莫名其妙。”亚兹嘀咕一声,跟上了拿破仑。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城外一处拿破仑熟悉的扭曲者巢穴,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先去城东的工业区一趟。

他们要去取改良后的特制手枪,或者说手炮。

“口径没变,不过我把结构稍稍改了一下,为了有效缓解冲击,现在它已经完全没有手枪的样子了...”

路上,拿破仑兴致勃勃地为亚兹进行介绍,后者并不太能听懂,但还是不停地附和着。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人终于来到一个小作坊前。

拿破仑熟练地按照魔性的节奏敲响了门,不多时,门就被拉开一条缝,然后探出一个光头。

“我的东西做好了吗?”

那光头点点头,随后报价:“二十利弗尔,子弹送你十发。”

“你疯了是吧?二十利弗尔都能买一匹矮种马了!”

面对拿破仑的咆哮,光头丝毫不以为意,掏了掏耳朵,不屑道:“你那可是需要手工锻造的,你以为是制式武器吗?”

“算了,就这样吧。”拿破仑泄了气,因为他知道这个价格的确算是公道了。

“等着吧。”光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关上门回去了。

见气氛有些尴尬,亚兹说道:“我会还的。”

“你当然得还!二十利弗尔,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拿破仑嚷嚷道。

两人就在这春寒料峭的夜风中斜倚在巷子里,像是无所事事的混混。

巷子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女人,她甚至没有裹袍子,露着光滑的小腿,摩擦着有些发白的手臂,跺着脚,畏畏缩缩又漫无目的地等待着。

没多久,一个醉醺醺的挺着啤酒肚的工人不知从哪里出现,上前一把揽住了女人,然后两个人一起朝着黑暗中走去。

整个过程他们没有一丝交流,或许靠眼神吧,离得太远,亚兹看不真切。

总之两人的灵魂都是灰白色的,而他们的肉体也同样是行尸走肉。

“欢迎来到他妈的浪漫巴黎!你也想来一发吗,我的朋友?”拿破仑也同样目睹了整个过程,大笑着拍着亚兹的后背。

“哈,扭曲者的话,的确想来一发。”亚兹收回了心思,恶趣味地道:“为了自由!”

率先发起攻势的拿破仑顿时变了脸色:“你最好是想给它们来一发子弹,自由也不是这么个自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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