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深吸一口气,和气的回道:“二嫂,莽儿这些年也是辛苦,又是要到南阳读书,又是要不远数百里的回家照顾家里,两头难顾。”

“以前呢,莽儿刚刚拜师陈参,未有所学,这陈参也是刚刚继任南阳太守,不好调入长安,一来二去也只能无奈权从。”

“不过现在,时机成熟,莽儿已是学有所成,这便第一时间想着让莽儿在长安任事,兼顾家里,同时,也能将陈参调入长安,不耽搁莽儿的学业。”

“如今王氏已今非昔比,朝堂之上虽有政敌却也不足为惧,二姐更是摄政理国,已经不需要后辈子弟再为权势拼的头破血流。”

“我们这一辈已经吃尽了苦头,孩子们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富贵。”

王况非常赞同的点头,甚至忍不住要称赞王商说的有道理。

王莽拽了拽王况,使劲给王况摇头。

这些话也就现在说说,而且是给特定的母亲渠氏说说,更多的是宽慰之言。

不说王氏子弟。

就现在的成都候夫人,王况的亲生母亲,身后还坠着一个硕果累累的陇西李氏,这些都需要王商来安排。

这还不算王商娶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妾。

若是那么简单早就安排了,他岂会处心积虑的借助王况让自己留在长安。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罢了。

“老枢老矣,莽儿也长大了,到了当家做主的年纪,更不必事事问我!”渠氏摇头一叹,道:“我啊,就守着老大的这宅子,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王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停顿片刻,郑重其事的道:“二嫂放心的将莽儿交给五弟吧,当年的悲剧,我王商绝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渠氏无话。

堂屋里一时间也无人说话。

王莽见状,顺势道:“五伯,伯母,已过晌午,不如稍作歇息,就在这里用午膳吧!”

王商拍了拍手,掩饰自己的局促,心中对王莽更是赞许有加,不由笑道:“哈哈,那就麻烦莽儿了,实话说,我可是空着肚子来蹭饭的,可不能随便招呼一下就把伯父给打发走了。”

王莽清楚,王商之所以在面对母亲渠氏的时候甚至有种低声下气,多半因为对兄长的亏欠。

至于堂堂九卿坐在炕头和权势全无的母亲渠氏拉家常,这就与儒礼有关了,礼仪二字看重者重如泰山,看轻者轻如鸿毛。

于王商而言,更似于他与严茹的关系。

“五伯放心,一大早娘亲便让侄儿准备了。”王莽也是笑道,将给王商倒的茶杯放在了供桌旁,道:“五伯先喝点茶水,午膳片刻便好。”

但是。

炕头终究只是搭话交谈,这座小庙能容王商入座的位置,也只有供桌旁了。

“你们妯娌之间应是无话不谈,我这大男人就不参与了!”王商灰溜溜的逃命到供桌旁的椅子上,让不怎么敬重渠氏的李氏与看不惯李氏的渠氏谈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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