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何来咄咄逼人。圣人还说了，无以规矩不成方圆。”
“好，那敢问阁下刚刚推我那一下是凭的哪条规矩。我被阁下那一下推伤了，方才是受伤之下昏迷。”既然来和齐瑞扯犊子，他就不信还会输给这十五六岁的小毛孩。
“你满口胡言，我不过就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怎的就受伤了。”
齐瑞喝道，“你无辜出手伤人在先。圣人可曾说过，自认为轻轻地就不算伤人了？规矩之所以是规矩，首先看的是你是否坏了规矩，而不是违反规矩的程度。分明是你在强词夺理，你把圣人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你讹诈我。”
齐瑞慢条斯理，“讹诈素来都由讹诈者主动挑起，可眼下明明是你故意挑起事端。我原本大度不想与你一般计较，是你咄咄逼人。”
“我刚刚推你，是因为你，你。。。”
“我怎么了。”齐瑞理直气壮，因为他真的没觉得自己做了啥错事。
忽的一支毛笔向程怀仁飞了过去，李兴承面色羞恼已然生了怒气。
程怀仁见状愈发的焦急，恨不得立即向其解释。
“自己挑事，又说不过别人，这下落荒而逃了。”说这话的是许开阳。“君子啊，东林君子，大家好好看看。我这个小阉党都看不过去啦。”
“就是就是，怎么比我们两小阉党还不要脸。”杨环跟着附和。
许杨二人方才被这帮东林的人一顿欺负，脸还肿着呢。这个时候自然要痛打落水狗。最主要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东林这帮人还不能说他们什么。
“够了，程怀仁你给我坐下。”上头的学正终于看不下去了。
“你方才是否真的推了张瑞。”
“老师，我。。。”程怀仁支支吾吾。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这幅扭扭捏捏的姿态。”
“学生确实推了他，不过事出有因。”
“那便说明你的因。”学正倒是一脸正气。
“学生不能说，可就是事出有因。”
啪~，戒尺拍打在讲台上的声音。“堂堂国子监课堂上，你主动挑事又给不出理由，老夫不得不罚你。今天讲的是《性理大全》，你把今天这一卷抄一遍。好好反思。”
“学生知错了。”程怀仁无奈只好低下了头，可眼神中却满是忿忿不平。他堂堂山东布政使从二品大员之子，今日竟然受这西南蛮夷的羞辱，这口气他记下了。
而许杨二人却暗暗向齐瑞挑着眉，脸上写满了敬佩。
这就是齐瑞入学国子监的第一天。他就像一颗投向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国子监安宁祥和的书香气。
齐瑞入学第一天就得罪了人，而且他直到敲钟放学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他想着，要是那叫程怀仁的混球再找自己麻烦，那自己就去杨涟那告状，好好找找他老爹的麻烦。让他知道下，什么叫大明朝第一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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