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开始冒汗，道：“沈先生，你误会我了。我是不可能叫人抬价的，咱们两边都知根知底，我就是去骗别人十次百次，也不会去骗你。”
其实高兰的原因，还有后面半句话没敢说。
“那就是你们没鬼了？”
沈不言声音发凉：“所以，我要把这价值一个亿的面具，抱回家去了？”
高兰没敢说话。
沈不言笑道：“光靠一鬼面，你们就吃下一个亿，你们吃得下吗？就不怕到时候噎着？”
高兰以前对沈不言的印象大抵都是温文有礼，温柔好说话的那种人。
现在被沈不言这么一问。
她简直是坐立难安。
踌躇了半晌。
她才压着声音道：“沈先生，我这边让拍卖暂停下，当做休息。有些事我会去调查清楚，请你等我消息。”
沈不言结束电话，在沙发静坐着，默然地盯着面前盛绿茶的玻璃杯。
高兰则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
最后打到同在采购部的副经理那里。
那家伙有些不对劲。
被高兰一阵盘问。
最后终于漏了底。
如果现在不是在电话里，高兰恨不得掐着副经理的脖子骂：
“你小子倒是胆肥啊，沈先生是什么人，我难道没告诉你？我现在不办你，赶紧把这事给我撂清楚了，到时候有你好看。”
副经理支支吾吾地，似是有苦难言，道：
“这事我也没办法，两头挤着，怎么都不是人。今天找托这事，其实······其实是少东家吩咐我做的。”
“少东家？”高兰拧起了眉。
“高兰，你叫我啊？”
门口有人轻笑了声。
跟着，一个男人扶着门沿走了进来。
见状。
高兰匆匆忙忙地掐掉手机，随便揣进裤兜里。
同时。
脸挤出笑容。
她得体地欠了欠身，道：“少东家，您这会子怎么得空来了？”
李镛却没应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踱到高兰的大软椅坐下，
高兰知道李镛的脾气，便识趣地不吭声，谦卑地立着，等待李镛开口的时刻到来。
办公桌有只zippo的打火机。
李镛修长手指扣着它，有一下没一下地漫不经心把玩着：
“高兰，你之前电话里的那些话，意思是在怪我呢？”
高兰连汗都不敢擦，走过去，立在办公桌旁，声音低低的：“少东家您误会了。”
李镛笑了：“我误会？你刚骂王副经理胆肥那会，不是还挺神气？王副经理他听我的话办事，你骂他，那可不就是在骂我。”
高兰扣着手，讨好笑道：
“我不知道那是您的意思。其实这事，主要是老板之前说过，沈先生是贵客，我就······”
“去。你少拿我叔来压我，拍卖场这边现在好歹是我在管事。”
李镛笑骂着，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子森冷，看得高兰心里有点犯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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