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听着丞相夫人情真意切的话,总不好不回应,“嗯,王家姐姐人美心善,命运何其不公,竟让花一般的人经历这么多苦难,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了她。”
救命,她因身体原因不太爱出门,自小很少与外人攀感情,她社恐,她不会说掏心窝子的话。
拿帕子擦泪的丞相夫人,忽然哭不下去了,干笑,“真是个好孩子。”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大姐儿如今就住在偏房,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阮卿期期艾艾起身,“既然夫人这么着急,咱们赶紧去吧。”
丞相夫人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怕王曦再胡闹,丞相夫人已经让人将她支走了,按照阮卿要求在偏房门外摆了香案等物。
只不过,这一次香案上还多了一盆花。
香雾弥漫中,丞相夫人看见阮三姑娘仿佛变了一个人,她目光清冷,气质绝尘,微风吹起她衣角,彷如那要腾空而去的月宫仙子般,莫名让人敬畏。
不由自主的,丞相夫人及一众奴仆屏住呼吸。
院子里荡起一阵阵异香,放在香案上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落入泥土,最后只剩下一盆土。
满院恶臭。
丞相夫人拿帕子捂住鼻息,满眼惊恐,要不是有丫鬟扶着,她几乎都要瘫软在地!
再次回到内院客厅,丞相夫人眼神火辣辣盯着阮卿,“阮三...哦不,阮大师,我家大姐儿是不是中邪了?”
阮卿羞涩低头,只摆手,“夫人您别客气,我真不是什么大师,您这样喊,怪不好意思的。”
丞相夫人不知道该说啥,只能笑。
阮卿露出招牌小酒窝,“夫人,有些话不好说,麻烦准备笔墨吧。”
她照例送了两个名字。
得到想要的结果后,丞相夫人亲亲热热地将阮卿送出府,还送了一马车的礼物。
一直等在马车上的阮筝瞧着满车厢的礼物,以及忙着算钱的阮卿与核桃,目瞪口呆。
阮卿从一盒盒小金猪小金豆豆的兴奋中清醒后,这才托着下巴发愁,“丞相夫人真是大好人,我实在受之有愧。”
郑建安在太子书房向谢宴汇报时,眼神也飘忽,“老大,这次点香有点诡异啊。我查了,王家庶女自第一胎没保住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太医说她易滑胎,难道缠上您的那东西也缠上了她,才造成这般的?”
谢宴盯着手中一张纸,冷笑,“看来,除了爱哭爱装以外,还是个故弄玄虚的小骗子!”
秘线上报,相府庶女自己不小心摔了,将几个月大孩子给摔没了,她不敢声张,这事只有她最贴心的一个婢女知道。
阮卿回到家后,就让核桃将一些东西悄悄处理了。
办完这些后,她才心有余悸地躺在软塌上吃茶,压惊。
上一世,她被囚禁孤岛,那人为了哄她,专门让人搜集盛京府的各种八卦趣事给她消遣度日。
相府庶女在娘家落胎这事,她自是知道的。
点香这事本就玄妙,真真假假全凭各位看客怎么定位了。
吃完茶,阮卿带着核桃与樱果三人,将从相府带回的礼物分给了家里亲人们,还特意挑了两根白胖胖的人参送去给祖母。
老太太听她说跟相府嫡女不打不相识,两人如今都处成了好朋友,直乐得搂着小孙女一通乱夸。家里出事的关头,能跟相府攀上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事。
距离太子给的十天期限,只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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