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奇了。

车中少女,是赵鞅的庶女季赢。

她不跟着赵鞅和主母兄弟住在新绛或者下宫,跑来偏僻的晋阳城做什么?

魏驹好奇地又看了看邯郸府。

邯郸赵的名头他知道,是如今赵氏的小宗,现如今家主是赵午,与中行氏亲厚,反而与赵鞅比较疏远。

几年后赵鞅会为了五百户人家一怒之下把赵午杀了,从而引发了晋国长达八年的内战,直接把这个泱泱大国变成孱弱无力的弱国,以至于几十年后三家分晋。

莫非史书有假,邯郸赵与赵鞅关系一直非常铁?

魏驹满腹疑惑,正要抬步离开,却被巡城士兵拦住了去路。

“阁下何人,为何在此徘徊不去?”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魏驹身着短葛衣,麻布绔,脚穿麻鞋,头戴斗笠,是一身干活苦力的装扮,并不显眼。

这晋阳城的人实在是警惕。

“小人听闻城里招募修补青铜器的手艺人,所以想进城寻觅生计。只是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地方。”

巡城士兵上下打量魏驹,犹疑不定。

“当真?你什么来历?可有身份文书?”

魏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片,递给巡城士兵。

这是他从路上一个手艺人身上捡的。那个手艺人被强盗打劫,虽然被魏驹所救,终究重伤不治。一套精细的工具倒是赠送给了魏驹。

至于修补青铜器,魏驹肯定是不会的。

可是,他向来动手能力强,浇铸青铜器没什么本事,修缮一些小玩意儿还不在话下。

青铜器修补,一般是高门大户才有需求。

巡城士兵看完木片,又看到他携带的工具,皱眉道:“你就是铜匠吕?怎么来得这样迟?若不是贵人推荐,就该治你个延迟之罪!”

说罢,巡城士兵就把魏驹带进邯郸府门口,把魏驹交给管家:“这就是从新绛来的铜匠艺人,世家的手艺,修补青铜器那是一绝。”

管家接过木片看了看,见魏驹虽然年轻,可眼神清明,胸有成竹,工具也很专业齐全,便带他进府了。

邯郸府前院都是马车夫、管家等下人等候办事之处。

魏驹被领进一个耳房。

耳房里摆着几件青铜用具,不是掉了耳朵便是被削掉一块侧面。

重新浇铸工程浩大繁复,成本很高。

魏驹装模作样地把几件青铜器翻看了一下,又把工具都摆放出来,最后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件器皿开始修补。

这是个酒樽,装饰性的耳朵掉了一个。

只用融化后的焊锡采用点焊法进行焊接即可。

魏驹足够细心,心里有谱,又有趁手的工具,很快就补好酒樽。

接下来,是要将一块残缺的青铜器给补上缺口。

魏驹从材料包取出一块紫铜片,用火烧制半熔状态,利用紫铜的延展性和可塑性,用特殊形状的长锤捶打出补配原器的器形,再补配破残青铜器。

颜色与原器物不同的,还有专门的粉末加入紫铜片敲打锤炼,多次调整,才将器物修补得犹如原物般完整。

管家见状非常满意,让他先别修补了其他几件了,而是把他领进了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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