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郝孟笑嘻嘻的按下确定。

美妇人拿起左轮,妩媚一笑,“装几发?”

郝孟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三指内扣。

美妇人笑意盈盈,“小伙,赌注的最低要求是三颗子弹。”

郝孟将手晃了晃,“怎么?在这座城市,这个手势代表的是二吗?”

这回轮到美妇人愣住了,她满脸难以置信,手背贴近青年额头,“你不会是被邪物附身了吧?”

郝孟笑道:“六发!”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周边逐渐安静。

人们纷纷望来。

“六发?”

“六发!?”

“蛇母在上,总有小粉脸喜欢提前投入您的怀抱。”

角落醉醺醺的库尔使劲的瞪大眼睛,酒醒了大半,连忙窜过来扯着郝孟手臂,“疯啦?脑子被蛇母吃了?”

郝孟笑道:“兄弟,著名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经说过,富贵险中求。”

库尔满脸傻愣。

他不认识什么麦克阿瑟,但他知道这家伙是彻底疯了。

“确定?”一旁的美妇人眼神愈发异样。

六发啊。

这不是赌命,这是送死!这是自杀!

郝孟点了点头。

美妇人把子弹在众目睽睽下装进弹巢,六发后合上,用力拨转弹巢,直到惯性慢慢停下。

她把左轮放在桌上推向郝孟,“请!”

她见多了亡命之徒,但是眼前人却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很平和。

对,就是平和,没有那种人的凶戾匪气,也没有孤注一掷的狠意,他在说装六发子弹的时候,就像……

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他好像……

无惧生死。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虚张声势,装模作样了,毕竟这小子自从站到这后,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自己最骄傲的地方。

老鼠很怕猫,但在母老鼠面前,它甚至敢骑在猫头上揍猫,这种事她屡见不鲜。

一名年迈祭司穿着老旧的海兽服饰,劝诫道:“年轻人啊,生命可贵,渊底之母从不原谅浪费生命者。”

“我相信胡母会保佑我的。”郝孟笑道。

美妇人把沉甸甸的胸脯搁在吧台桌上,双手托腮,灿烂风光一览无余。

她兴致勃勃的盯着他。

是过过嘴瘾的毛头小鬼,还是真的另有说法?

郝孟镇定的收回视线。

这娘们要是搁他们那,否管姓什么,肯定叫有容。

郝孟感叹着拿起了左轮,不紧不慢的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是吧?他玩真的?”

“这小子真活腻歪了?”

“六发啊!这家伙是在找死!”

酒馆气氛炸燃,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场景!

哪怕装五发,都还说得过去,为了财富铤而走险者不计其数,但是六发?

这纯粹是自杀!

美妇人忍不住问道:“你真不怕死?”

死亡,一个很恐怖的字眼。

年轻人反问道:“胜利女神会微笑吗?”

众人屏住呼吸。

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青年,他的手指缓缓的扣动扳机。

六发的弹巢里,有六颗子弹!

百分百的几率!

美妇人精致小脸出现惊憾,因为她发现,在这种关头,眼前这青年居然笑了。

对!没错!

他在笑!

有人面对死亡会笑吗?

年轻人的手指,扣到了底。

整个酒馆,在此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于是那一道声音尤其响亮。

“彭!”

鲜血迸裂,滚落在地。

青年当场死亡,滚落在地。

酒馆众人咂嘴摇头,寻死者有很多方式,但这种还是头一次见,他在赌什么?

赌这把左轮会卡壳吗?

美妇人拿回左轮擦拭血迹,酒保轻车熟路,漠然的处理尸体。

年迈的老祭司双手合起,用着芭茹语言低声祷告。

库尔满脸呆滞,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风暴摧毁了他的思维。

所有的一切,郝孟在半空中看的清清楚楚。

在死亡的一瞬间,他的意识就脱离了身体,以灵魂飘在了空中,还有那一本银色图鉴。

结局并不出乎意料,但他此刻正拧眉看着眼前白框。

“状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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