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朗是在厨房里忙着备菜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他们刚接了一个团体大单,是一家上市公司十周年庆,连续一周的活动,这一笔单的利润让他们近两个月摆烂都行。一大清早他就开始去店里忙活,厨房小,好多食材都摆在了外面,秦士朗的电话响了几次,他都顾不上接,后来一个陌生电话连续打了三次,他才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公事公办的声音,自称是XX监狱的,他的父亲清晨时自杀,现在在市医院抢救。
秦士朗有些懵,这才意识到,这些年他都已经忘记了还有个父亲存在这世上。以前的时候,因为债务,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想着这位父亲,债务还清后,他便不想了,因为他太想忘掉过去取拥有一个新生活。细算起来,他极少去看父亲,平时都是妈妈去,偶尔他把她送到监狱门口,也不进门。妈妈理解他,父亲也理解他,所以,就算再想儿子,父亲都没有主动提起过。
秦士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店里的,与丁果撞了个满怀后,他才想起来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可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扔下了一句让她顾好店里。丁果见他急匆匆的样子提醒他围裙还没摘,外套也没穿,可他顾不上,将围裙往她手里一塞上了车。
车在驶出停车位的时候蹭到了旁边的石墩,立刻出现了一片清晰的划痕,这绝对不是一个老司机的驾驶水平,让丁果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他也顾不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丁果的微信是和米老师的电话一起进来的,从嫆嫆瞟一眼丁果的那句“你知道我哥出什么事了吗”就没管米老师的电话,打开了对话框,回了一句:“不知道,怎么了?”丁果没回,她便接通了米老师的电话。
“回家!”
从嫆嫆有些不耐烦:“我在上班。”
米老师突然冲电话里吼:“我让你回家!”
从嫆嫆立刻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出什么事了?”
米老师哭了起来:“回家,快,回家。”
从嫆嫆不敢耽误,立刻找主任请假打车回了家。一进门,从嫆嫆便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位,遍地都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吵架了?”从嫆嫆坐在了呆坐在沙发上的米老师,“我爸呢?”
米老师和从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吵架,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从爸爸的脾气也不是一直好,也暴躁过,只是没料到米老师脾气比他更暴躁而已。年轻的时候两人有劲头打,一点鸡毛蒜皮也能吵个不可开交,后来,慢慢的从爸爸便没心气吵了,脾气一天比一天好,但也一日比一日消极,对家里的事越来越不上心,后来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不过,这样也好,两人彻底打不起来了。
从嫆嫆印象中爸妈的吵架极少动手,要动手也是米老师推搡从爸爸几下,主要以动嘴为主,你一言我一语话怎么损怎么说,就跟说相声一样,赶上从嫆嫆心大的时候她还能在一旁听一会,积累些人生阅历啥的。
“你这叫谋杀!”从嫆嫆被一边吼着一边从卧室中冲出来的爸爸吓得一激灵,刚要瞪眼责怪他,一看他的脸色立刻乖巧了起来。她是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尤其面对爸爸的时候。
从嫆嫆见从爸爸真生气了也害怕,忙跑过去安抚他:“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从爸爸一把拨开了从嫆嫆,冲米老师吼:“就显着你有文化是吧,就你会写俩字是吧?当着嫆嫆的面,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给人家小秦的爸爸写信!现在闹出人命来了爸,你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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