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他为沟为壑,浅狭堪轻,直如我贫儿无力奉双亲,徒落得沿门乞丐过光阴。

伏腊时人人熟煮洞庭春,惟我如那水成冰,泪儿直向肚中滚,更比湖水深又深。”

唱完歌,仰天大叹说道:“可恨世上富家儿郎,每多忤逆行为,我若稍有余银,总要把辛劳之恩报尽。”

说罢,喊了几声:“天呀,天。”

椒花子在上面的亭子中,听到孝子想念又亲的话语恳切,孝顺双亲的心念真诚,应该说像这样人也是很少有的。我也化成一老人与他言谈,看看他孝顺的心是否是真的,如何。

如果他是真心一片,我正有空闲,何妨不助他成全这份孝心。

计划决定后,于是化为一老翁,慢慢降落,来到亭子下面,看见乞儿的身子倚靠在花墙上,观望着湖水。

椒花子假装咳喘,乞儿掉过头来回顾看了看,见是一老翁,连忙站立一旁,作揖而询问说道:

“老翁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小辈没有能及时恭候相迎。”

老翁说:“我来这里已经好久了,就在上面,观看着湖水回旋,倒也排遣着愁闷。”

乞儿说:“老翁有几个儿子?”

老翁说:“我运气不佳,膝下并没有子女。”

乞儿说:“老翁家庭应该很是富足,怎么没有子女。小辈的父母膝下有我,可是比较穷困,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

老翁说:“你叫什么名字?”

乞儿说:“姓蒋,名悦耳。”

老翁说:“年龄几岁了?”

乞儿说:“今年已度过二七个春秋了。”

老翁说:“做什么生意的?”

乞儿说:“家里空无所有,想耕种则没有田地,想贸易则没有资本,只好每天沿街乞讨,以奉养我的双亲。”

老翁说:“你在亭下所歌所叹,我已经听到。如此贫困,为什么不去偷点?”

乞儿说:“小辈如今虽然贫困,但出生就是做人清白的家庭,为什么要去玷污家庭的名声?

况且偷盗之人,绝对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随便偷到了哪户人家,入室必盗。无论是孤独者,还是无依无靠的老人,只要对他有便利,就会窃取任何财物。活了他的妻儿,哪知道他人的生死。

而且家中出了偷盗的人,必然也多是一个奸淫之人,一旦露出行迹,王法严酷,禁止诸多,然而把父母丢在刑罚之下,也真是有这种不孝的人。

当去阴曹地府,让阎罗来定罪,免不了就是剜心宰手。生时辱及到父母,死后也会罚为兽禽。我虽然贫穷,宁可沿街乞食,断然不会去偷去窃去盗,以至污辱之三代。”

老翁说:“既然不想去偷盗,为什么要欺骗乡邻呢?”

乞儿说:“今世受到贫困,这都是前生所造的恶孽太重。他人的富有,也是前世所行的善事很多。

是你又痞又骗,不过是他的一二,他的心里充满忿恨,势必会每天咒骂,怨气冲天,上天就会厌弃,岂不就会反折了今生的寿禄。

我听说一饮一啄,都是由前世所定,今生已经贫困了,怎敢又逆天而行呢?”

老翁说:“痞骗也是不可以的,为什么不抛弃父母而到其他的地方去过舒服的日子,起码你自己可以管饱,逍遥自在,免得你受到父母的牵累?”

乞儿听后,潸然泪下说:“这是什么话呢。父母生我养我,极尽全力抚育辛劳,无非就是期望儿子能成长独立,可以帮助养老。

作为儿子正当身强力壮之时,就想抛去父母,不顾及到父母的饥寒,如此作为,不但得不到逍遥自在,反而恐怕会遭受到雷斧所劈。”

老翁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又怎么能奉养有亲?”

乞儿说:“我愿意沿乡乞讨,哪怕是剩菜剩饭也欢喜,起码不会失去做一个清白的好人。”

老翁说:“你如此而言,真是一个有志少年。我想帮助你承全孝顺双亲,不知道你的心愿如何?”

乞儿说:“老翁如果能垂怜于我,想帮我成就志向,只要是不辱双亲的事,为什么不愿意呢。”

老翁说:“我帮助于你,自然与你的清白之名不会有妨碍。”

乞儿说:“怎么帮我?”

老翁说:“你看见有鬼缠之家,你去驱除,何愁没有用处。”

乞儿说:“我没有法术,怎么能治鬼?”

老翁说:“我教你怎么去治理鬼,你就要照样去做,没有不灵验的。你于明日暗暗寻访这种人家,找寻到时你再来会我,我有隐身法术与你一同前往,把鬼驱除掉,谢礼你得,这样不就有钱可以养亲了,而不必再去乞讨?”

乞儿说:“家里被鬼纠缠,找人来驱除,这事固然没有妨碍到品行,但是谢礼必须任由主人乐意而出,也不可以强求。”

老翁欣喜说道:“仁人之心,真是可以驱除邪鬼。”

两人说话说到现在,太日也快西下,乞儿恐怕双亲抬着头在盼望他,于是辞别老翁也回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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